我說話再次不過腦子,脫口而出:“你不留一下,怎麼知道留不住。”
“因為有些鳥屬於國家保護動物,被各種規則製約,怎麼可能留得下。”
我默然不語。
他知道,我知道,他和我都知道。
我們了解對方知道的知道,隻是一直不說破,那層一捅就開的窗戶紙,我們心中存著畏懼,知曉捅開後的後果,大家都承擔不起,於是默不吱聲,試探來試探去。
我嘴角牽起弧度,人啊,天生做戲的一把好手,即便不笑隻是改變表情就讓人不透,直到最後連自己都看不透自己。
我說:“好吧,趕緊叫簡方回來吧,難不成你到時候真想被掃地出門,自己雄赳赳氣昂昂的出門都有氣勢。”
他木著一張臉講了個冷笑話。
“怎麼不是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
我情不自禁打了個抖,這冷笑話也太冷了,難度頗高。
我幹笑:“你高興,你隨意,我累,我先睡。”
進了臥室,深深的鄙視自己,這都什麼破對話啊,再當段時間的家庭主婦,指不定我不光人際交往能力退化,就連智商也會退化成類人猿,不過反正我本身智商就不高,我這樣安慰自己。
就是因為智商不高才需要多加小心,高智商的退化很久都有富餘,智商低的分分鍾成類人猿,我顫抖著手差點想給自己來一巴掌,剛剛還謹防,現在一看完全沒必要,反正已經退化成類人猿了。
我絕望又悲觀的想,顧雲企圖圈養我的計劃成功,我現在不用人投喂根本活不下去。
想歸想,心裏做好了各種準備,就怕陸清風哪天人來瘋衝到家裏強行帶走我,雖然一看,他不太像這種人,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尤其是在我挑釁他之後。
顧雲對此表示我想多了,他拿出親身經驗教導我:“阿風在大多數情況下是溫文有禮的,我跟他當了這麼多年朋友隻看見他發了三次火,你放心。”
我謹慎的詢問:“他為什麼生氣?”
“第一次好像是五六歲,上幼兒園,那個時候比較小,不知道為什麼,他跟人吵起來,然後動手了,現在跟他一起的那幾個當時上去拉了沒拉住。”
暴力份子,我幹笑道:“記性挺好,五六歲的事兒都記得,沒想到你們從小就結黨營私。”
他眼角眉梢都透露出嫌棄。
我按捺不住我這小暴脾氣,衝上去用枕頭把他揍了一頓。
“二百五,二百五,你是隻二百五。”那隻二百五的鸚鵡愉快的在旁邊配著背景音樂。
樂景連個抬眼都欠奉,自顧自的喂鳥。
我凶殘的走近,看著那隻二百五。
樂景道:“你要做什麼。”
好好的一個問話,硬生生讓他毫無起伏的聲音拆平了。
我表示和我住在一起的人都學會了不要問我在想什麼,直接問我做什麼,就那麼簡單明了。
我露出個陰森森的笑:“我要拔了它的毛燉鳥湯。”
樂景占據身高優勢,瞥了我一眼,誠心誠意的建議道:“去打顧雲,別來折騰我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