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芝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緩緩地說:“沒事就好……”鬱先生望著女兒,說:“文汐,李阿姨心髒不太好,不能聽到這些太令人恐怖的消息,以後要注意一些,知道了嗎?”鬱文汐點頭,望著李涵芝,說:“對不起,李阿姨,我不是故意的。”李涵芝掠過一絲微笑,她的話語依舊很微弱,說:“當然你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故意,那不成謀殺了?”鬱文汐也笑了,李涵芝緩緩站起身子,鬱先生十分體貼地攙扶著她。李涵芝坐在了沙發上,臉上的表情依舊很蒼白,緩緩地問:“家煒,他現在哪裏?文汐,你是來拿住院押金的嗎?”一句話,道破了鬱文汐的天機,鬱文汐望著爸爸,迫切得到爸爸地應允。出人意料的是,鬱先生冷冷看了女兒一眼,他的話語和他的目光一樣寒冷,說:“文汐,如果你不是為了他,大概已經將爸爸忘記了吧!”李涵芝看了鬱先生一眼,向他示意不要對女兒這樣,鬱先生頓時沉默了,片刻,他又說:“文汐,我可以出錢為他交住院押金,可要有一個條件。”“什麼條件?爸爸,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鬱文汐急切地瞅著爸爸的臉。“你當然能做到,”鬱先生慢慢地說:“就看你肯不肯做了?”“爸爸,”鬱文汐叫著,“既然我能做到,為了家煒,我什麼都肯做……”“那好!”鬱先生說,“我給你錢以後,你必須與他斷絕關係,不然的話,別想從我手裏拿走一分錢!”“爸爸……你!”鬱文汐怒怒地瞪大了眼睛,望著爸爸,急急地說,“爸爸,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和他在一起,是出於我心底的愛情,那是我應該有的自由!你沒有權利來幹涉!”鬱先生冷冷一笑,說:“是的,文汐,你說得很對!我的確沒有權利幹涉你的感情,但我有權利不給你錢。現在,他的生命就攥在你手裏,你看著辦好了,哈……”鬱文汐沒有說話,眼淚決堤般猛流……李涵芝站起身子,望著鬱先生,說:“你這是怎麼了?他們互相喜歡,你幹嗎要反對?”鬱先生振振有詞地說:“我是為了她好!你想想,一個鄉下的窮學生,不但工作沒有著落,還帶著一個4歲的女兒,那不是想讓我的女兒一結婚就當媽呀……”李涵芝的表情很複雜,很難以琢磨,她閃爍著美麗而朦朧的目光,忽然說:“如果有一天,那個窮學生成為一個有錢人,你還會反對女兒嗎?”鬱先生頓時笑了,說:“涵芝,你開什麼玩笑?生活不是格林童話,我也不是為了讓女兒去尋找富翁,我隻是不願意讓她守著窮鬼生活一輩子……”李涵芝沒有再與鬱先生辯駁,她走近鬱文汐,溫柔地為她擦拭著眼淚,說:“文汐,需要多少錢?我給你,不要哭了。”鬱文汐望著李涵芝那張蒼白的臉,感到麵前的女人更加美麗了。原來,最能為女人增添魅力的化妝品,不是別的東西,而是女人心底的善良。“文汐,不要哭,需要多少錢?我給……”李涵芝還一個勁兒地安慰著鬱文汐。“李阿姨……”鬱文汐望著她,眼淚無休止地奔流,她抽噎著,說,“你是個好人,可你不應該愛上爸爸,他配不上你!”李涵芝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動不動,成了石雕。鬱先生站在一旁,一直沉默著。鬱文汐望了爸爸一眼,忽然,她轉過身,邁開腳下的步子,衝出了辦公室。“文汐,你要去哪裏?”李涵芝的聲音在後麵喊。鬱文汐衝進電梯,下了樓,跑出了大廈,在大街上瘋狂地奔跑。她沒有目標,沒有方向,任憑腳下的步子把她的身體帶走,帶到哪裏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