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臨走時說了,讓我過20分鍾再收拾,還說有人將會來花高價買我們餐廳的餐具……”服務員說到了這裏,眼睛睜得圓了,她望著麵前的高宇東,忽然明白了那位先生說的“高價買餐具”,其實就是指罰款。高宇東不得不把身上僅有的500塊錢摸出,遞向服務員。服務員接過高宇東手裏的500塊錢,說:“先生,你有沒有聽錯?是1000塊錢,不是500塊!”“小姐,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我身上隻有500塊錢,明天我再送500塊錢過來,好嗎?我以前經常來這裏吃飯,也算是老客人了,能不能給個麵子……”“不行,”服務員堅決地說,“飯店的規定,是老板製定的,任何人不能搞特殊,我沒有權力為你提供方便,也沒有權利給你麵子。”高宇東見服務員的話很堅決,隻好說:“小姐,您等一下,我出去找我的朋友。”他說著,走出餐間,來到大廳。鬱文汐見高宇東一臉狼狽,身上的衣服被澆滿了菜湯,很關切地問:“宇東,我說過不要你打架,你瞧你?渾身弄得那麼髒……”“文汐,”高宇東抓住鬱文汐的手說,“身上有500塊錢嗎?”“要500塊錢做什麼?”鬱文汐不解。高宇東頓了頓喉嚨,眼珠子轉了轉,說:“我把人家打傷了,總該給人家出500塊錢醫藥費吧。”鬱文汐聽了,急忙從身上掏錢,遞在高宇東手裏,問:“宇東,人家的傷勢怎麼樣?礙事嗎?”高宇東生硬地笑了一下,憤憤地說:“管他呢!哼!既然欺負我的女朋友!我就讓他的腦袋開花!”“宇東!我問你,人家的傷勢怎樣了?”鬱文汐又問,臉上帶著恐慌。“傷勢?”高宇東猶豫片刻,說:“還好,沒多大問題,現在他還能說話,不過,臉上已經血肉模糊了……”鬱文汐的心情無比沉重,她有些自責,憑她的意識判斷,那個“癩皮狗”,不會是什麼壞人。他究竟是什麼人呢?為什麼一直在監視著她的行動?他的目的何在?難道隻是想認識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嗎?她想著,總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高宇東拿錢,付了人家“醫藥費”後,走了出來,和鬱文汐一起出了餐廳。
“宇東,你的傷勢怎麼樣?不要緊吧?”鬱文汐問。“我沒事的,隻是一不小心,被那小子蓋了一盤子冷菜……”他說。“他沒打到你身上嗎?”鬱文汐又問。“哼!”高宇東冷笑幾聲,搖頭晃腦地說:“就憑他那兩下子,我剛進門就把他按倒在了地上,他開始不服輸,我掄起拳頭就照他的臉上打,最後,他的鼻子裏,嘴裏,耳朵裏,全流了血……”“天哪!”鬱文汐感覺是在聽武鬆打虎,沒想到高宇東出手這樣殘忍,於是生氣地望著他,說:“你也太狠了吧!教訓人家一下就是了,想把人家打死嗎?”“哼!”高宇東憤憤地說:“誰讓他欺負我女朋友?我作為男子漢,能咽下這口氣嗎?”“我說過了,人家根本就沒有把我怎麼樣!”鬱文汐生氣地將頭轉向一邊,不去看他。“文汐,你知不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今晚,我被弄的這麼狼狽,還破了錢財,不是全為了你嗎?你卻這樣抱怨我……”高宇東急急說著話,差點把實情抖露出來。“我不喜歡你這樣的人!”鬱文汐說,“以後我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管了!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更沒有安全感。”“什麼?”高宇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走近她,緊緊抓住她的肩膀,搖撼著,大聲問:“你剛才在說什麼?和我在一起沒有安全感?今天你看到了,有人欺負你的時候,還不是我挺身而出?”“那種挺身而出,你還是省省吧!”鬱文汐使勁掙紮開高宇東的雙手,轉身朝學校走去。“文汐,我好心幫你出氣,反落個抱怨……”高宇東像狗一樣跟在鬱文汐身後,嘴裏一直說著話。“人家根本就沒把我怎麼樣!”鬱文汐邊走邊說:“是你故意找人家麻煩!誰希罕你幫我出氣?動不動就打人,我看你才是個流氓……”“哦,他沒有怎麼樣你,可我也沒有怎麼樣他呀!”高宇東情急之下,說了這句話。“你沒有把人家怎麼樣?那500塊錢醫藥費是怎麼回事?”鬱文汐依舊朝前走著。“我……”高宇東啞口無言,他知道,是自己把自己套在了裏麵,麵對女朋友的生氣,他隻有沉默權,隻有一路跟隨著其後。鬱文汐不說話了,她恨透了高宇東的霸道,仗著自己老子是校長,動不動就與人打架。在學校彈一手好鋼琴,尾巴都快翹到天上了。她的腦海裏出現高宇東一係列缺點。路燈下,躺著一個人。鬱文汐迎著路燈望去,啊!是他!天哪!他竟然傷成了這樣,還帶著滿臉的血跡。她朝那人衝過去,使勁攙扶住他帶血的手,說:“大哥!大哥!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讓您……”那人望了鬱文汐一眼,一邊呻吟,一邊有氣無力地說話。“文汐,我……我隻是想認識你,隻想和你做個朋友,可你卻這麼狠,找一個男人打了我……”“對不起……”鬱文汐慚愧地道歉,“實在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都是他不好……”高宇東來到跟前,眼睛頓時直了,望著麵前的男人,大聲說:“啊!原來你就是那小子呀?”“不要打我……”那人一臉恐懼,怔怔地望著高宇東。鬱文汐瞪著高宇東,大聲衝他嚷:“你過來!向人家道歉!”“什麼?我道歉?我憑什麼道歉?我正想打他呢!害得我好苦呀……”高宇東叫喊著,朝“目標”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