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最終的相殘(1 / 2)

當天淩晨四點,呂斌所在的Q城別墅裏書房的燈一直亮著,窗簾合上,從遠處可以看到窗簾內有人影在挪動。與別墅相對三百米開外的一幢複式樓裏,在漆黑的窗前架著一頂狙擊槍,狙擊手的一隻眼睛在十字鏡下已經足足盯了三個鍾頭,隻因為對麵別墅窗前的人影時隱時現,而且無法識別目標是否就是呂斌。雷伊在這幾個小時裏一連抽了數根雪茄,抽得他頭都暈了,因為他身邊的猛將漢克斯與自己失聯已經六個鍾頭,而且更讓他焦頭爛額的是楊天振居然安全脫險,還有那個戴蘭也不知所蹤,去那間屋子裏打探的人回來說八具屍體全是自己人,現場也被警方封鎖。雷伊千想萬想也猜不出楊天振是怎麼逃脫的,漢克斯又到底去哪了?“他坐下來了!”窗前的狙擊手突然吭聲,雷伊起身拿著望遠鏡向目標方向窺視,對麵的窗簾裏那個人影確實坐了下來一動不動,好像正在看書。狙擊手的手觸到扳機上等候雷伊的命令,雷伊看了看時間,他是在天黑後親眼確認呂斌和幾個保鏢進了別墅。但這次不同於Z市襲擊楊天振的宅邸,上次有吳海波提供了楊府內的地型結構圖和保鏢配置及分布,加之漢克斯這位作戰老手對突襲計劃作了周密的部署,而這次呂斌別墅裏是個什麼樣子,裏麵的保鏢形成怎麼的防線沒人清楚。雷伊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呂斌在媒體上公開他的罪證,對他指名道姓,加之楊天振出逃這兩個方麵勢必會引起警方對自己的注意,最後他將聚集在這個屋子裏的二十多號人隻留下狙擊手待命,其餘的派出潛入到那座別墅周圍,因為他現在判斷不出那扇窗戶裏的究竟是不是呂斌本人。二十多號佬美手持微衝靠近了呂斌的別墅周圍,分批次隱藏在暗處,他們以狙擊槍的子彈打碎窗台玻璃為突襲信號。“開槍。”雷伊命令狙擊手開槍,狙擊手扣動扳機,子彈射出,在望遠鏡裏雷伊清楚地看到書房窗台的玻璃碎裂,窗簾上濺出一股血花。很明顯這是一槍直接暴頭的效果,人確定被打死,雷伊希望這個槍下遊魂就是呂斌本人。不過接下來在望遠鏡裏雷伊看不到對麵別墅裏有任何動靜,一切都太過安靜,他的突襲隊應該在聽到玻璃破碎時就已經分頭破門而入、破窗而入地對別墅發動攻擊了。“怎麼回事,那屋子裏怎麼靜像一座死城?”雷伊自言自語地,可突然一聲槍響從對麵別墅的方向傳來,雷伊腦袋裏的神經緊繃,在望遠鏡裏他看到別墅周圍有人影在跑到,並持槍進行被動地射擊,那是自己人正在慌不擇路地四處逃竄,大多數人沒跑幾步就被子彈射倒。“該死,我們中計了!”雷伊扔下望遠鏡和屋子裏僅存的一各狙擊手快速整理好槍械準備脫身,可當門一打開,這名狙擊手便猝然倒地。雷伊聽到了消音手槍的沉悶聲響,在漆黑的屋子裏他見到門口持槍的一個身影快速竄了進來,槍口已經頂住了他的腦門心。燈亮了,呂斌出現在大門口,他雙手插在褲袋裏,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雷伊,而持槍對準雷伊的正是保鏢嚴冬。“你完了,雷伊湯普森!”呂斌用一種勝利者的口吻在宣告這場遺產爭奪戰的告捷。其實狙擊槍打到書房裏的人頭隻是一個木偶,當雷伊的狙擊手開槍打碎窗玻璃時裏麵的保鏢將準備好的番茄汁噴到窗簾上混淆了雷伊的視線,而房子外麵準備發動襲擊的佬美們殊不知自己的行蹤已經完全暴露在呂斌保鏢的射程範圍內。這批佬美誤以為此次的突襲還能像上次虐殺楊天振府內的保鏢一樣得心應手,殊不知上次是得力於對方內鬼的情報和在漢克斯的指揮下偷襲才撿了便宜,而這次他們已經完全步入了呂斌設下的天落地網,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棺材裏。就在玻璃窗被子彈打碎的那一瞬間,這些佬美中不少人遭到消音槍的暗中暴頭,其他人剛反應過來又有不少人被出其不意的冷槍打中腦袋,隻到幸存的佬美意識到自己的危險並開始四散逃竄時呂斌的保鏢才現身對這些殘餘份子進行最後的捕殺。雷伊盯著呂斌的眼睛滿是詫異與不甘心。呂斌說:“在美國,在柯克的身邊你殺不了我,但我也拿你沒辦法,不過你既然來了這裏,你這輩子也別指望再回去!”雷伊麵色一凝,沒有絲毫示弱,說:“呂斌,這事還沒完,在離開美國之前我已經拿出了自己大半的錢招募各國的職業殺手對你下了格殺令,不論這次我此行的目的有什麼樣的結果,隻要你活著,不管你繼承了柯克那老家夥多少財產,終究會有人來要你的命,我活不了,你一樣也活不長久。”呂斌走到雷伊麵前突然泄恨地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雷伊痛彎了腰,他捂著肚子卻在笑,他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天上無端掉下一堆錢砸在你身上,但這筆錢根本不屬於你,即便你今天殺了我,你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都會生活在恐懼中,不得不實時提防我的黨羽和為錢而來的殺手。”呂斌沒接他的話,而是在嚴冬的槍口下對雷伊進行了一番拳打腳踢,呂斌每揍他一拳、每踹他一腳都在咬牙切齒罵道:“畜牲!”雷伊被他揍得倒在地上用雙手護住頭,身子蜷縮成一團,但他依然在痛苦中發出得意的笑聲。外麵的槍聲停止了,嚴冬知道布防的保鏢已經全部殲滅了雷伊的突襲隊,他垂下握槍的手對呂斌說:“好了,槍聲已經驚動了這裏的居民,用不了多久警察就會來,把這個人交給警察讓他接受審判。”“殺了他!”呂斌突然對嚴冬下了命令。嚴冬見呂斌的臉漲紅,痛毆雷伊已經讓他氣喘籲籲,而且他此刻似乎有些失去理智,嚴冬甚至有些詫異一向冷靜的呂斌和雷伊麵對麵後居然判若兩人!“嚴冬,我叫你殺了他,他不是個好人!”呂斌再次命令,而此刻嚴冬將黑槍收了起來,說:“呂先生,你已經贏了,等待雷伊的隻有死刑。”呂斌吼道:“他是恐怖份子,你開槍是屬於自衛殺人,我可以替你作證!”“我現在再強調下,我們是職業保鏢,保護你的安全是職責所在,但我們不能再替你殺人了。”呂斌定睛地注視著嚴冬,說:“你知不知道雷伊這一生殺過多少人,他死了是罪有應得!”嚴冬很冷靜地:“我知道他該死,但呂先生你所做的事何嚐不是在犯罪?從你主動接受媒體采訪,公然指責官方的安保力量開始我就猜到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雷伊布下這個局,在整個過程中我們‘安度’死的那些保鏢,還有張磊全成了你的犧牲品,尤其是你在收買漢克斯的時候,居然讓他去殺死一對與這事毫不相幹的老夫妻,那一刻我都在懷疑自己保護的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一隻冷血動物。”呂斌一愣,但很快鎮定下來,他放低了聲音地:“好,嚴冬,我答應你,等這事完了我會在你的戶頭上加筆八位數的金額,你當保鏢本就是為了錢。”“呂先生,凡事適可而止,雷伊現在等同於沒有牙的老虎,他已經完了。”呂斌開始咆哮地:“你裝什麼正義,充什麼好人,你被解雇了,我會向‘安度’投訴,你不是一個稱職的保鏢,你跟張磊比差遠了!”嚴冬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現在他看呂斌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瘋子,他說:“我做保鏢確實是為了錢,我可以保護禽獸,但這並不意味我要和禽獸同流合汙,我這人還有起碼的良心與底線。另外再告訴你一件事,你所說的羅馬與方萍那對夫妻並沒有死,死的是漢克斯本人,他已經被楊銳鋒給解決掉了。”呂斌一聽到這名字就紅了眼,高喊著:“又是楊銳鋒,這個人早該死了,他活著隻會壞我的好事!”嚴冬說:“漢克斯的行蹤是我托人告訴楊銳鋒的,幾個小時前我就收到了楊銳鋒發來的信息,他已經痛宰了漢克斯。”“嚴冬,你出賣我,別忘了是誰在付你錢,你的雇主是我!”嚴冬搖頭地:“這不叫出賣,你讓這對老夫妻死完全是出於你的私心,你喜歡一個女人,竟不惜借佬美的手去殺她身邊親近的人,你留那個孩子活口也並不是你仁慈,你想通過孩子的口讓那個女人誤以為羅馬與方萍喪命完全是因為楊銳鋒,你這種心態和手段其實和一個畜牲沒什麼區別。”呂斌徹底被嚴冬激怒了,他突然從衣內掏出手槍頂住嚴冬的腦門,這支槍是他為了今天以備不時之需向嚴冬索要的,他威脅地:“嚴冬,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殺了你我會對警方說你是死於佬美的槍下!”嚴冬麵對槍口毫無懼色,甚至一臉鄙視地:“呂斌,縱使你贏了雷伊,你也是個失敗者,你不配繼承柯克湯普森的財產。”呂斌一咬牙,毫不留情地扣動扳機。空膛聲!“我給了你槍,但背著你褪了子彈,我的做法是正確的,因為你瘋起來居然連我都要殺。”嚴冬說後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雷伊,他用美語說:“現在我們‘安度’公司的保鏢對呂斌先生的保護工作正式中止,我置身事外,但作為一個公民我有義務報警,在警察趕來之前你和呂斌先生不妨好好利用這段時間想想各自的後路。”說罷嚴冬轉身朝大門走去,呂斌想阻攔卻被嚴冬掏槍嚇退。嚴冬走出門外關上門,在門口他打電話正式通知了Q城的警方,隔著門他聽到了屋子裏呂斌和雷伊激烈的打鬥聲,兩個人就像兩隻喪失理智的野獸在相互撕咬、相互殘殺。當大批武裝的警察趕到時,嚴冬當著警察麵打開了大門,裏麵的呂斌此時正騎在雷伊身上發狂地用兩隻拳頭捶擊雷伊,而雷伊則用手拚命護住臉。警察強行拉開這兩個人時呂斌的一雙拳頭仍在空氣中亂揮,嚴冬看到呂斌的左臉居然血肉模糊,甚至連皮肉內的纖維組織都看得清楚,那是被雷伊用牙活生生咬掉了一大塊皮肉!而雷伊湯普森本人,當他護著臉的一雙手被警察掰開後,嚴冬看到這位佬美的麵部五官已經被呂斌徹底打變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