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蘿反應極快,伸手一拎把人扔了出去:“什麼人!”
“啊——!”四下驚呼一片,紅蕊迅速抱著梅踏雪掠下馬車,站在屋簷之下。
走在前頭的宋錦城等人也調轉馬頭,不知發生了什麼。
抬頭一看,街道旁的酒樓上穿了個大窟窿,人就是從上麵摔下來的。那人衣著怪異,粗布麻衣,渾身上下都掛滿了各色的骨飾,頭發盤在布巾之內,五官深邃,乍一看並不是造福國子民的長相裝扮。
樓上又有幾人蹬蹬從店裏走出。
朵蘿大吃一驚,仿佛見到了索命鬼,麵紗一罩靜悄悄的躲到了暗處,宋錦城無暇顧及,急忙問道:“少主可有受傷?!”
梅踏雪搖搖頭,平靜道:“我沒事——”
紅蕊卻大叫一聲:“少主的臉!”
梅踏雪看不見,宋錦城聞言一看,臉色不禁大變,,梅踏雪的臉泛青了半邊,無痕無血,顯然是中了毒。她伸手一摸,感覺不到疼痛,卻沒有任何的知覺,怎麼回事?
宋錦城一把拎著從樓上摔下的人,厲聲道:“解藥!”
那人摔得七葷八素,店裏出來的幾人以為宋錦城欲要下毒手,大喝著出手射了幾支毒鏢,他旋身躲避,捏著人的手內力一催,打在腹部:“解藥交出來!”
下手不輕,把人打得五髒受損,噗的嘔了血,用不甚流利的話說著:“別……別打!”
這顯然不是造福國的人,宋錦城狠狠的將他挫在地上,轉而對另幾個人道:“把她的解藥拿出來!”
“你、你先放、放開我們、們的夥伴!”其中一人著急道,宋錦城微眯了眼眸,抬腳把他踹過去,他們也識趣,將解藥拋給宋錦城,攙扶著受傷的人離開,宋錦城卻道:“慢著,豈知這藥真假?留下來,毒解了才能走。”
那幾人麵麵相覷,倒是很聽話的沒有走。
宋錦城拿著解藥給梅踏雪敷上,一時半會沒有任何的變化,此時馬車遭毀,他吩咐子桑再去準備一輛,扶著人進了酒樓暫坐。
容硯一直暗暗打量著那幾人的裝扮,他仔細一想,像是闕國子民的扮相。
造福國與闕國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兩國往來也是極少,怎麼在江南小鎮這種國中腹地也有闕國的人?他四周環顧卻不見朵蘿的身影,心中疑惑更甚。
他清了清嗓子,走過去向那幾人問話:“你們,是什麼人?”
其中一人應是為首的,他想了想,答道:“這位爺,我們路過尋人,傷了貴小姐,並非有意。”
“尋什麼人?怎麼從樓上摔下來了?”
“這……”為首的漢子有些猶豫,“是尋……我家小姐。不巧與樓上的人有所衝突,才誤傷了貴小姐。”
容硯來了興趣,那朵蘿扔了人就不見蹤跡,而且來路不明,難道他們要找的就是她,他莞爾問道:“哦?可否形容一下貴主?說不準我見過。”
為首的看了看四周圍的人,搖了搖頭。
梅踏雪聽著他們的對話,下意識的去找朵蘿,奈何四處不見人影,不知道躲到了哪裏去了,她壓低聲音,對宋錦城道:“這些人,或許是來追尋朵蘿公主的。”
宋錦城注意著她臉上中的毒是否消退,一邊說道:“應該,等你毒退了,我就打發他們走。”
然而眾人都找不著的朵蘿,已經被沈睦截住。
那些異民得罪的是沈睦,一言不合,異民欲要給沈睦一些顏色瞧瞧,正拿了毒,就被沈睦從樓上扔下來,好巧不巧砸到了梅踏雪的車,他在樓上便瞧見了朵蘿,就她閃身躲避從闕國追來的人時,沈睦從樓上悄無聲息的躍下,點了朵蘿的穴道,把她拎進了雅間。
朵蘿動彈不得,被他擱在放中間僵直身子站著,沈睦好整以暇,自顧自的悠閑飲著茶水。她望著眼前這名男子,長得還算英俊,劍眉大眼,俊臉白淨,像是一介書生,沒想到也是練家子的人。這樣的人應該不難說話吧?
“你……你……我、我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好不好?”朵蘿暗中蓄力,欲要衝開穴道,放軟了態度求沈睦。
沈睦抿唇一笑,覺得這女子有趣的很,出言揶揄道:“遲早都道歉,那你昨兒跑什麼呢?”
朵蘿生怕宋錦城尋找自己驚動那些被父王派來抓她的人知道,於是她好聲好氣的想打發了這債主:“是小女子不對,請公子饒了小女子,小女子再也不敢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