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裏一聲吧嗒,他已無暇顧及,他隻想,細細,靜靜,在這溫暖的唇上覆滿屬於自己的印記。
“學……學長……”梅踏雪微弱的呼喚使他天靈一清,宋錦城鬆口,腦袋磕在她的肩窩上,微微喘著氣。
“抱歉。”
他不知道為什麼道歉,更像是無意義的撒嬌。
梅踏雪的手穿過他的腋下,輕輕抱了抱,鬆開了。
他抱得更緊,使得梅踏雪掙紮不開,她的身上還有夜裏微涼的氣息,一想起南陽千晉要對她無禮,宋錦城就恨不得把她揉進骨子裏。
她是他的,隻是他的。
宋錦城聞著懷裏熟悉的味道,聲音微啞:“你不能離開我。”
“嗯……”
食物燒焦的糊味驚醒了兩人,梅踏雪手忙腳亂的把烤雞撥出來,已經半生半熟,愁了她一臉。
“糊了。”宋錦城道。
“糊了……”她泄氣的掰開一半扔掉,剩下的繼續烤。
他挨過去把梅踏雪環在懷裏,腦袋磕在她肩後,調戲道:“我比較喜歡你的味道。”
梅踏雪臉頰發燙,窩著不動。
這句話……和情人的話一樣動聽。
可惜最後的烤雞也糊了,宋錦城抱著她,梅踏雪根本無法專心,走神數次,瞅著黑不溜秋的烤雞,已經不確定吃了會是什麼味道。
“要不……下次我再烤吧……”
宋錦城扒了一小塊,吃完以後煞有其事的說道:“嗯。是很難吃。”
她尷尬的扭過頭,不說話。
宋錦城輕笑一聲,把她腦袋掰過來,拿還油乎著的嘴巴蹭她:“怎麼能比你好吃。”
親昵的動作讓梅踏雪有些不知所措,隻傻傻的由他蹭著,宋錦城啄了啄她的唇,安安靜靜的抱著。
柴堆漸漸燒盡,黑暗與寒冷又籠了上來,難得的相處如此靜謐恬靜,梅踏雪天真的希望,天就不要亮了。漸漸地她有些困,寒冷使她往宋錦城懷裏偎得更緊,他的胸膛很暖和,好喜歡。
宋錦城捏捏她的耳朵,湊過去提醒:“回去吧,容易著涼。”
“不。”梅踏雪湊臉蹭他的胸口,好暖和,她伸手抱住宋錦城的腰,安全又踏實。
跟隻耍性子的小貓一樣。
宋錦城笑,難得見她說不。
他就真的抱著她等到破曉,趁著黎明前的黑暗,他把熟睡的梅踏雪悄悄送回來了學舍,再一人返回武部。
梅踏雪的琴藝突飛猛進,越來越得樂相的喜愛,也再沒人見她與宋錦城在一起,流言蜚語隨著時間終於漸漸消失。
自那次後宋錦城再沒讓梅踏雪深夜孤身前去,想得緊了,他就在夜深人靜時偷偷跑去梅踏雪的學舍,兩人有時一呆便是大半晚。
他不愛做什麼,就是喜歡抱著梅踏雪,親昵的親吻,比什麼都來得好。
梅踏雪窩在他的大氅裏,把他的頭發和自己的纏在一起,不知想著什麼,噗嗤一聲笑了。
他蹭著她的發,語氣溫柔:“笑什麼?”
“我們是不是像偷情的人?”
“你有愛上別人嗎?”
“沒有。”
“那就不算。”
宋錦城想了想,又問她:“愛不愛我?”
她不語,抬高了臉在他脖子咬了一口。
他不知道梅踏雪為什麼不回答,揉著她的手,心裏有些空落落的。
沒有什麼比不能相聚更難過了,明明同一屋簷下,卻像參商二星不得相見。
梅踏雪的玩笑話在他心裏留了痕跡,好長一段時間都不再去,他以為,梅踏雪並不喜歡這樣的方式,想著過段時間,有了機會,即使不能在月莊廣而告之,也要能並肩在大庭廣眾之下。
天公不成人之美,告假結束的宋錦喬,帶著宋老夫人的一紙家書回了月莊。
他捏著薄薄的一張紙,不可置信。
“程無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