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上去看看依依,”看到徐芊隻是單純地傷心,陳潛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上樓去看看柳依依的情況。
比起徐芊,柳依依不僅失去了親人,而且以後柳家的很多事情也都要她來承擔,陳潛實在是有些擔心柳依依會受不了這忽然而來的壓力。
“依依,你爺爺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
陳潛剛想勸說柳依依開門,話未說完,門已經打了開了,柳依依紅中眼睛站在門口。
“他們已經走了?”柳依依問道。
“恩,剛走,”陳潛點了點頭,“你爺爺的事,依依你……”
“芊芊沒事吧?”還沒等陳潛安慰地話說出口,柳依依先開口問道。
“徐芊在下麵正哭的傷心,不過她向來堅強,應該沒事的。”
“堅強?或許吧,”柳依依低語了一句,隨後看到陳潛關切的目光,拿紙巾擦了擦眼角,強笑道,“放心吧,我沒事的。”
雖然臉上露著笑容,但此時這笑容在陳潛眼裏卻是無疑顯得刺眼無比。
“依依,人死不能複生,有些事你還是要想開點好。”陳潛柔聲安慰道。
“……好了,我說了,我真的沒事!”柳依依跺了跺腳,神情有些無奈,“算了,你還是早點去準備一下,今天下午我們把爺爺接回柳家老宅,我要在那邊為爺爺守靈。”
“那好吧。”
看到柳依依堅持,陳潛無奈地點了點頭,轉身剛要離開時,鼻子中忽然聞到了一股異味。
“怎麼了?”柳依依看到陳潛忽然停下腳步,問道。
“哦,沒事,我的鼻子可能有點堵了。”
陳潛揉了揉鼻尖,轉身離開了柳依依的房間,隻是心裏卻還在想著剛剛那股異味,雖然很淡,但是怎麼聞起來好像是洋蔥的味道?
……
柳家老宅,位於濱海市西南,是前後七進的大宅院。這座宅院相傳是柳家先祖在幾百年前的明朝便置辦下的,幾百年的傳承下來,雖然幾經修補,卻依然屹立在濱海。
隻是多年的傳承下來,曾經新旺的老宅,如今卻是隻剩下了冷清,自從柳依依的母親去世後,柳依依離開老宅搬到了北邊的兩層小樓,而柳天雲也一年四季旅遊在外,每年回來時,也都和依依她們住在一起,很少回到老宅。
冷清了許久的老宅今天卻是忽然又喧鬧了起來,柳天雲和柳依依兩個僅剩下的柳家人也重新回到了老宅中,隻是卻是已經陰陽相隔了。
柳天雲按照大夫的檢查,是心髒病突發身亡的,屍身就放在老宅的大廳中間。
柳依依的父親張笑天穿著孝服帶著柳依依一起接待前來的吊唁的人,徐芊在一邊幫襯著,就連陳潛也換了一身新的道袍在屍身前做法為柳天雲祈福。
四人一直忙到了晚上,才送走了所有前來的吊唁的人。
大廳靈堂中,柳依依哭了一下午,原本明媚雙眸早已腫的如同桃子一般,徐芊也和她差不了多少,張笑天雖然從下午開始就板著一張臉,麵容上卻沒有多少哀傷。
一下午前來吊唁的人都不是瞎子,自然也能看出張笑天的心不在焉,不過柳家翁婿不和的事情,顯然早已不是什麼秘密,眾人也隻是暗中指指點點,麵子上到都禮數十足。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所有的客人都走了,四人不禁都鬆了一口氣。
“依依,你累了一下午了,還是先回屋休息一會,這邊有我守著就行。”張笑天看著跪在靈堂上的柳依依,勸道。
張笑天或許是真的心疼女兒,但是對他成見已深的柳依依又怎麼會接受他的好意。
“你來守靈?”柳依依冷笑一聲,“我怕爺爺的魂靈會被氣死!”
“你……”張笑天顯然沒想到親身女兒會這麼說,瞪著眼睛看了柳依依半晌,才歎了口氣,轉身出了靈堂。
靈堂裏隻剩下陳潛、柳依依、徐芊三人。
徐芊在一邊默不作聲地燒著紙錢,陳潛看著一臉倔強跪在靈堂中間的柳依依,想了想,還是走到了她的身邊。
“依依,你剛剛說的有些過分了。”陳潛說道,“他或許對不起你母親,但是卻終究是你的父親,現在更是你唯一的親人了,你……”
“夠了,這些事情不用你和我說!”柳依依猛地抬起頭,瞪了陳潛一眼,“我們家的事,你又知道什麼!”
“可……”
陳潛還想再勸,旁邊的徐芊聽到這邊的動靜,已經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了陳潛。
“別說了,依依現在心情不好,你越說,她心裏也隻會越難受。”徐芊將陳潛拉到一邊,悄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