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裏對我們做了一個靜聲的手勢,自己趴在地上用藏刀柄敲擊木板,貼著耳朵細聽。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安靜讓人發麻。
很快,一絲細微的撕裂聲從腳下的木板中傳來,多裏抬頭說道:“撐不了多久,受力平衡發生變化,坍塌是必然的,趁現在還有時間,還是盡早離開為妙。”
我也正有此意,連忙繼續朝木板延伸的黑暗走去。
這一次我們走的極其小心,有時候聽到腳下那種“咯吱咯吱”聲都會停下來,可以說每一步都關係著所有人的性命,因為我們不知道架空的垂直距離有多高,古時候很多懸崖棧道都是斜打的支撐點,而下麵就是萬丈深淵。
我走在最前麵,隊形仍舊保持縱隊,這種緊張的行徑持續五六分鍾之後,前方豁然開朗,一座隱藏在大山內部的村莊出現在我們眼前,並且腳掌傳來踩著泥土的真實感。
一種古老神秘的氣息將我們全部包圍,那是一座充滿靈魂的村落,誰也不知裏麵究竟居住著多少當年遭受不幸的冤魂,要說天坑下的古堡讓人覺得陰森,那麼這裏,一定在陰森二字上升了一個等級。
我無法用語言的來容它,隻感覺看著這個地方就覺得無比的恐懼,內心的我告訴我絕對不能進去。
所有人都有些畏縮,看著那些麵目全非的建築,就連多裏的眼神中也帶有一絲惶恐,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眼裏有害怕的內容。
我們步步靠近,那些畸形的木樓看上去想猙獰的惡魔一樣,張著大口。
對於我來講實在有些害怕,便招呼小舅:“怎麼辦?這地方太恐怖了,到底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你有退縮的理由嗎?別廢話,跟我來!”小舅堅毅道。
所謂老江湖確實如小舅一樣,在關鍵時候的魄力和狠心,不得不讓人佩服。
小舅招呼我們抄家夥,有鬼他自然有招數,這種地方最怕的是那些不明生物,如果碰上了十分棘手,因為這裏不是我們擅長戰鬥的地方。
我和委員長都抄起地上的木棍,蔚藍接過委員長的步槍躲在多裏身後,隨著小舅撩開木門前的斷木,所有人立即進入戰備狀態。
說實話我喜歡這種神經緊繃的刺激,並開始模仿電影裏的殺手一樣,四處掃視敵人的蹤影,但是心裏也害怕真的看到什麼可怕的事物。
進入之後,開始的一段距離呈現出木質黴變的顏色,越是深入,可以發現這些木頭表麵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火山灰,看來之前推測的完全正確。
委員長伸手去摸一塊隻剩半截的木門,我立即阻止道:“千萬別碰,一摸就碎,搞不好全部都會塌的。”
“你少在我麵前裝學問,老子摸的這個沒有受力點。”委員長反駁道。
我也懶得理他,對蔚藍眨了眨眼睛,讓她提防委員長闖禍。
忽然在我轉頭觀察的時候,發現小舅後脖子上有什麼東西蠕動了一下,心裏立即感覺不妙,掄起木棍想砸過去,但同時可能一棍子下去,他的老命就保不住了。
我有點兒緊張,緩緩的跟在小舅身後,去看那東西究竟是什麼,然而看清楚之後讓我毛骨悚然,小舅肩膀上的兩塊肌肉竟然自己在有規律收縮。
我心說這是什麼情況?
看得入神之時,小舅的臉竟然轉過來盯著我,我嚇的退後幾步,看著他的脖子,嘴巴不由自主的張大起來。
蔚藍此刻突然尖叫。
不等我們反應,多裏手起刀落直指小舅的脖子!
我大喊:“等等!”
但是此刻我的話根本派不上什麼用場,藏刀已經落下去,同時小舅側身一躲,閃過多裏的突襲。多裏同時斥道:“你是誰?”
同時小舅的褲腰帶上掉出一個袋子,他立即俯身去拿,此刻多裏又橫刀揮去,小舅的手立即收回來,猙獰的看著多裏。
多裏這個人我比較了解,在他心中一旦認定對方是敵人,絕對不會有一絲婦人之心,他毫不猶豫俯衝過去,刀鋒在手電光圈內不停的反射出鋒芒。
我順勢撿起地上的袋子,說道:“別打了!”
但兩個人立即消失在了一棟木樓底板下,隻能聽到房屋倒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