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幾秒鍾,發現不是別,竟然是一雙黑色發亮的皮鞋,瞬間,我下意識的操起門外沙發上的跳棋盤,等著後麵那個人出來,給他一下子。
僵持了幾分鍾,門後的人似乎也明白我已然發現他的存在,輕聲說道:“是我!”
我有點不明白的挪了一步,手裏的棋盤仍舊沒有放鬆,但是聽聲音有點熟悉,一時間想不起是誰,便問道:“誰?”
然而,從門後緩緩出來一個滿身是黃泥的人,一開始我還沒認出來,差點就打過去了;但手舉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發現對方的眼神似乎在那裏見過,想了想,心裏不禁一跳:“是你?你還活著?你……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
門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幾個月的多裏,隻見他滿身蹭著黃泥躲在門後,盯著我道:“有人在追我。”
我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讓他先等等。隨即關掉所有門窗,對他道:“到底怎麼回事?我們都以為你死定了。”
多裏甩了甩身上的泥:“先帶我去洗個澡。”
洗了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兩個坐在沙發,我泡了一壺茶遞給他,道:“誰在追你?”
他頓了頓,道:“不知道!”
我有些不能理解,接著道:“怎麼可能?你怎麼會不知道呢?那你幹嘛搞成這樣,起碼也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吧,否則憑你的功夫三五個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接著,他講一些經過,我也在中途詢問過一些事情,原本認為他墜入深淵後一定經曆極其驚險的故事,沒想事情遠比我想象的簡單。
多裏掉入地下暗河之後,入水後就已經暈了,其實常人在那麼高的地方滾下去,會直接在入水的那一瞬間會被水的反作用力給拍死。
之後他開始在地下河裏漂流,他用自己的衣服做了一個簡易的氣泡,抓著氣泡一路向下,然而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到長江邊上的一個淺灘了。
後來被當地的村民救起來,休息兩天之後他開始到天坑附近查看我們是否安全出來,得知我們在村裏的醫療站治療之後,他便轉向回到之前的村落中,將他自己居住的地方查看了一遍。
其實那地方根本不是他的住處,而是有人搜集了他的資料故意製造出他在那裏出現過的假象,於是他開始暗中調查究竟是誰製造了這些不真實的東西。
直到前一個禮拜,在他搜索廢棄村屋地底的時候,突然發現有很多人在他四周徘徊,於是他從廢棄的房屋內爬了出來繞到外圍,本以為可以反而觀之,去看看是什麼人跟著自己,但是對方仍舊抓住他的影子不放,又跟上了他。
後來多裏直接跳進一個滿是黃泥的糞坑裏,在裏麵蹲了一天半,那些人才走,然後就一路步行到了我這裏。
我心說你缺心眼兒啊,道:“你不會坐車嗎?”
“我怕在車上被他們盯上,我沒有把握能幹掉他們,對方至少在六個人以上,聽腳步聲估計都是練家子。”多裏道。
我沉靜片刻,道:“那好,你先安頓在我這裏,這裏誰也不敢來。”
多裏理了理衣服,顯然我的衣服比較瘦小,他穿著不合身,道:“沒時間了,你跟我來。”
我一臉茫然穿上外套跟過去。
多裏走路幾乎沒有聲音,腳程特別快,看著在走,其實跟跑差不多;走到院子裏,多裏問道:“你小舅以前經常去的那個亭子在哪裏?”
我奇怪的看著他,心說你怎麼連亭子都知道,但是看他眼神似乎有什麼信息要急切的去證實,連忙引他過去。
亭子已經被我給毀了,原來的地方現在擺了一個很大的花盆,我指了指:“就是這!”
多裏立即將花盆移開,左右看了看,操起旁邊的一把鋤頭開始挖,我還沒搞明白他是要幹什麼,但是看他挖了幾下,立即就明白,忙跑到雜物間拿起鋤頭幫忙。
我本以為可能是有什麼文件、信物之類的東西埋在下麵,但是讓我意外的是,五六米之下的地方竟然露出一塊石板;多裏跳下去,使出渾身力氣將石板搬開,裏麵露出了一個黑漆漆又透著光亮的空間,並且還有一條石梯直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