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奇景,我心中淩然。其實合字卷中對此風水寶穴並沒有過多的說明,因為這種穴位幾乎不存在,混沌之地將會產生異狀,可謂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老潘見我獨自一人站在坡上,點上一支煙爬了上來,說道:“怎麼樣?我對風水一竅不通,你看看這裏的窩子究竟有多大?”
我準備告訴他,仔細一想跟他說了也是什麼都不懂,白白浪費口舌,直接對他回應一聲,便草草說明,準備回去填肚子了。
土家族的特色在老譚家不是十分突出,由於漢化過深,很多原來的風俗民情都已經淡忘的差不多了。譚老兩個兒子在外打工,僅留下十來歲的孫子在家念書,沒有逃脫留守兒童和空巢老人的命運。
譚老有一手拉千丈的好手藝,拉出來的千丈又薄又亮,韌勁十足,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千丈了,不免吃相有點難看。
蔚藍和譚老的孫子十分合得來,一個大姑娘哄著小孩兒來搞惡作劇,整的大夥折騰了大半夜。
鄉下的空氣略帶濕潤,蚊蟲也特別多,我們幾個人不太適應都坐在屋簷下吹牛打屁。委員長道:“山書記,那什麼天坑裏真的有寶貝嗎?如果真有,我準備多帶幾個回去,我老爸的皮鞋廠不景氣,好填補填補。”
蔚藍道:“你說你能不能每次不提錢的事,這十來年就沒有一次不說,幹脆安排你去銀行點鈔算了,手動的。”
我笑著看他們倆掐嘴,掐了這麼多年,仍舊覺得是場好戲,難得大家能一起出行,也該換我置身事外一下。
譚老提著水壺抱著一根藤竹凳子也坐了下來,口齒不清的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睡的晚,你們明天不是要進山嗎?”
我見譚老深夜未眠便起身接下水壺,道:“哦,我們很久沒住鄉下來,想感受一下鄉下的生態夜景,打攪您了,真是不好意思。”
譚老嗬嗬一笑,僅剩兩顆牙齒露出的笑容讓我感覺特別的不自在,他說道:“我也跟你們說說話,我兒子在內蒙,幾年都不曾回來,也聽聽你們說說城裏的事。”
眾人眼中異樣,我當即示意無妨,便讓譚老加入了我們的對話當中。譚老端起茶盅喝了一口,道:“你們要去那坑裏找寶貝吧?”
老潘聞聽此言頓時按住腰間,我也驚訝老爺子這麼直接,但想想應該不礙事,便按住老潘的手,背著譚老回答:“確實,聽說那裏埋了不少寶貝,我們去看看能不能碰碰運氣。”
說著轉頭麵露微笑:“其實我們就是下鄉體驗來的,你看什麼也沒帶,說著玩的。”
委員長見我對他使眼色,便叼起煙槍道:“什麼破寶貝,我們能在乎那幾個寶貝?”
“你們騙不了我,一看你們的模樣就是來摸寶貝的不是,我不會給村長說的。”譚老道。
“阿三,既然..”老潘附耳秘語。
我點了點頭,回道:“那好吧,既然您老都知道,我們也就不瞞了。”
在接下來的談話中,譚老給我們講述當地特別流傳的幾個傳說。明朝萬曆年間,皇帝幾十年不上朝堪稱史上一絕,正因如此使得盜墓活動猖獗,那時天坑便已經出現盜墓跡象,出現大批外地人在此活動。
他們以高價雇傭當地勞力在山裏紮下營帳,自稱刑部之人,奉秘詔在此行事。這些人以軍裝打扮,行動有素,既不滋擾百姓,也不侵占農田,隻在山坡出設立營帳,究竟幹什麼卻不得而知。
這種狀況持續近兩個多月,某天他們整裝開拔,抬著大量木箱返回,村民對士兵們頗為敬重,以前的士兵都是走到哪兒搶到哪兒,很難遇到這麼有素質的士卒,便紛紛送上特產,揮送他們離去。
可這時的士兵的態度卻猛然轉變,對圍上來的鄉親拳腳施之,神色冷漠;待離開之後,村民覺得蹊蹺上山查看,發現那裏有大量的土層被鬆動,村民們都以為這些士兵挖地道進了天坑,盜走其中寶物錢財。
天坑一直是當地人認為最神聖的地方,為了能祈求庇護,村中便尋來一位老和尚作法,將此觸動神靈之舉以法敬之,祈求獲得原諒;此後,天坑四周便設為禁地,不準任何人靠近,隻有村裏的寨主或者大祭司才能每年代表鄉親們朝拜,而外來人一旦觸及天坑,便會遭致村民驅逐。
我對此故事感覺可信度不大,便接著追問其他傳說。
還有一個故事更加離奇。大概是民國動亂時,各地舉槍自立,占山為王。當時峈坡就駐紮著一幫揭竿起義的土匪,打著為民請命的口號,搜刮老百姓錢糧,然峈坡與天坑位於山的兩側,村民便特別信任這支勢力,被人利用還自己以為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