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狀一下子將潘俊才撲倒在地,罵道:“不要衝動,剛才不是坤子開的槍!”
老潘嘴角一趔,一腳將我踢開,迅速挺起身,提起坤子的脖子,自言自語道:“你自找的!”
說完便將手中匕首舉向頭頂,我立即想上前製止,怎耐他的一腳出手極重,竟攤在地上爬不起來。就在屏氣凝視的那一刻,坤子突然雙眼一睜,用手擋住即將紮入喉嚨的匕首,一翻身將潘俊才手掌用力一摁,隻聽兩聲悶響,潘俊才抱手翻滾在地。
坤子立即騎在潘俊才背上,怒斥道:“你他娘的想殺我嗎?”
潘俊才痛哭流涕,一個人趴在地上瘋了一般自言自語,時而仰天長嘯,時而捶胸頓足,足足折騰了大半小時,悲愴的氣氛彌漫著整個空間。
剛才發生的事情完全出乎我的預料,我本以為武大的舉動隻是民間的一種傳統作法,隻能起心裏作用,卻沒想到會發生如此離奇的事情。
潘俊才回恢複之後一切如同夢魘一般。他告訴我,這種神秘的神降儀式源自西周時期,長久以來一直默默的流傳於民間;他們倆早些年下地尋寶時百試百靈,這一點坤子是知情的。按他的說法,這裏的冤魂不止一個,或者一個冤魂可以控製好幾個人,坤子當時也不知自己究竟幹了什麼,事情完全是由於煙盒裏的雞血灑了,坤子將一個空煙盒砸過去開始,如果盒子有雞血,武大就會立即醒過來。
坤子解釋道:“我隻記得你們在說要拿雞毛幹什麼,之後的事完全是空白。”
我理了理這些東西,問潘俊才:“老武現在怎麼樣,他是瘋了還是怎麼了?咱們先找他去。”
潘俊才眼睛不禁又濕潤起來,哽咽道:“不,但願不要碰到武大哥,他已經不是他自己了。”
聽完之後,坤子暗自叫苦,一時憋氣竟破口大罵。
我的內心已接近崩潰邊緣,小時候聽一些老人家經常說這些神神秘秘的事,當時不以為然,如今事到臨頭,卻手足無措。恐懼感和緊迫感讓大腦無法繼續想下去,此刻我開始懷疑咱們這次來沙漠探險可能是一個錯誤,我們一連而再的發生無法應對才事情,真是讓人心中發寒。
坤子說道:“我以前聽說過蒙古人搞敖包會就會搞這種儀式,你們是哪裏學的?為什麼事前沒有說清楚,我也好留個後招。”
“我們已經試過很多次了,從來沒出過事,沒想到。”潘俊才沒有說下去。
幾個人沉默了一個多小時,老潘一下子站起身子,說道:“算了,這都是命,把雞毛全拔下來,鬼怕這個。”
坤子點著煙不予理睬,顯然心中還是不好受,我湊過去安慰道:“這不願你,你當時不清醒,別東想西想,你可是領隊,咱們都離不開你啊。”
“正因為是領隊,才要對每個人負責,你知道嗎?”坤子說完掐掉煙頭,起身招呼老潘,道:“回去給老武搞個葬禮,找到他的家人,好好照顧。”
潘俊才默默的點頭,收拾著地上的東西。坤子將武大的裝備藏在回廊的縫隙中,三個人緊緊相依,朝回廊的深處走去。
我本以為列出四個選項需要花很大功夫去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可結果第一點就應驗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跟鬼魂交鋒,不知道武大是否還記得我們,會不會加害於自己的兄弟,真希望他能擺脫惡鬼的糾纏,能活著與我們會合。
老潘將雞毛紮成了一個方框,用一張符咒嵌入方框中,他說這樣做隻需要從符咒後麵打一槍,鬼魂就會魂飛魄散,這樣做能夠一次性解決問題。我心中笑道:“反正我沒帶槍,這種事情還是你來吧,就算給我槍,恐怕我也下不去手。”
武大的影子間斷的浮現在我的腦海,他雖然很現實很市儈,可並無惡行,一路上對我也是照顧有佳,想起之前嘲笑他臉黑,心中更不是滋味,要真找到他,真不知該如何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