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姑娘一直自認為是個十分經典的女孩,攬鏡自憐,可不是——圓圓的臉,大眼單皮,長發烏黑飄逸,儼然一個古典美女。當然按照現在的美女標準來看,她的膚色略微泛黃了點,身材略顯單薄了點,臉盤大腿腳細。“雖然這是有點有礙觀瞻,但這又何妨呢?所謂的經典女人是指內涵上的,要的是氣質,要的是智慧,還有就是進退自如的心量。”
隻可惜象芙蓉這樣經典的女人偏偏不得男人的賞識,眼看就過了待嫁的年齡,好男人就象過眼飛鴻一排排從芙蓉麵前掠過,她偏連根毛都拔不著。
“男人喜歡那種年紀輕身材好樣貌靚,腦瓜子越簡單越好的女孩子,你呀,就降低一點標準,包你馬上嫁出去。”有一天媒婆如此說。
“可我是誰呀!讓我隨隨便便找個臭男人嫁了,那和妓女有啥兩樣?”
“ 搞笑!凡是男人都臭的,你要找個香餑餑,那隻好等男人出新品種再說了。”媒婆覺得並不是男人出問題,是眼前這女人腦子裏進水,幫她說媒鐵定折本,揮扇把芙蓉趕了出去。
其實芙蓉並非沒有魅力,在魔法學院學習魔法時曾和同門師兄金盞子,一個極有魔法天賦的,十分出色的男人愛得死去活來,隻可惜金盞子對魔法的喜愛更甚於愛女人,鎮日裏沉迷著魔法的奧秘裏,以致於疏忽了生活裏還有別的事情,包括愛情。
芙蓉耐不了那種寂寞的守候,她隻好揮淚斬情絲,對於這份感情她是覺得惋惜和眷念的。
在金水城裏,她遇見了第二個向她獻殷勤的男人,卞百強。
他是金水城裏有名的珠寶商“卞大福”的少東主,這可是許多少女巴望著的鑽石王老五,至於他看上了芙蓉哪一點而開始大獻殷勤芙蓉就不得而知了,若按芙蓉姑娘的標準來評判卞百強隻能算個俗人,哪配得上她這枝幽香蘭麝。也算是出於女人的虛榮心她接受了卞家少東的追慕,穿金戴銀哪個女人不愛呀,自此芙蓉姑娘走在大街上就感覺全城的女人都在用嫉妒的眼神瞄著她。
芙蓉在魔法學院專攻召喚法術,但她隻能算是個入門級的魔法師,還是屬於學習不刻苦,施法漫不經心的那種。雖然離開學院很久了,但她的魔法技巧始終沒有長進,有時還出點錯。這不,那一晚卞百強第一次邀請女法師到他在鄉間的別墅去幽會,芙蓉姑娘第一次和男人上床心下甚是惴怯,笨手笨腳地不知所措,卞百強為了放鬆她的情緒,就要求女法師變個戲法出來玩玩。法師坐在床沿想了想,雙手劃了個圈,右手中指和拇指捏緊呈蘭花狀,嘴裏念道:“穆啦……俟豁……慕擊裏蘘——”,“嘩——”地一聲,房間的西牆角出現一道白色的光圈,光圈一閃即逝,在光圈的位置上出現了兩條仰首挺胸,五色斑斕的毒蛇。
“啊——”坐在床上的兩人同時驚跳了起來。
——卞少東主對這種長蟲百腳天生就極為恐懼。
——女法師原本想召喚來一隻可愛的小貓,哪知事與願違,卻喚來了這種大煞風景的毒物。
更糟糕的是她也不知該如何驅走這兩條毒蟲,隻好由著它們在房間裏四下遊走,嚇得我們這位平日裏神氣傲岸的卞少爺麵無血色,渾身篩抖,再也無心思欲,好端端的一個春夜良宵就這樣糟蹋掉了。
接下來的境遇就是我們的芙蓉大小姐又失戀了。
“哎呀這算什麼?隻不過是第二次失戀,不算太多。”芙蓉想道。再說這個男人畢竟不是她理想中的那種,比起對金盞子的睿智,卞百強簡直就算個豬頭了。可現在讓女法師憤懣不平的是,她在家朝思暮想地等了半個月,姓卞的不僅不再象從前那樣隔三差五地奉花送衣不說,甚至連句話都不願捎來。“這算什麼,把我甩了麼?!我芙蓉大小姐就這樣由著他說甩就甩的嗎?”
芙蓉狠勁在臉上抹著粉子,心裏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要說甩也是該我甩他而不是他甩我嗬!不行,我得當麵跟他講清楚去。否則麵子放哪兒去。”
說走就走,女法師拾綴停當,懷揣著滿腔怒火朝城中的“卞大福珠寶行”走去。
在半月洲大陸上,地處南隅的金水城並不能算得上是個很大很有名的城市,但矗立在城市中心的金水宮卻是家喻戶曉,三百年前橫行南海的幾支大海盜被大俠言若鴻率領的一支雇傭軍和幾艘三桅輕艦采用離間海盜各部,挑唆內訌,再施行暗襲各個擊破的計策消滅後,他在南海邊的一個三麵環海的半島上建立了一個避風良港。周圍漁民平日裏深受海盜之苦,有感於言大俠之恩,紛紛投奔而來。隨著人數的增多,城市範圍日漸擴張,港口貿易日漸繁榮,久而久之金水城就成了大陸南部的重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