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零。”
“ai實驗的確已經是失敗了——作為實驗品冼羽都已經‘死’了，那第一代仿人思維ai一零的數據自然也被消除了。”
“這是事實，你無法懷疑。”
冼羽伸手把尹川的手從自己臉上拉下來，也是一臉認真，一句一頓地回答。
尹川抿著嘴，看向冼羽的目光中仍帶有些不相信。
“你要是還不信，可以去問第二代的藍霜啊。”冼羽後退一步，補充。
“但是我還是很好奇。”尹川搖了搖頭，“你既然說自己是第三代仿人思維ai，那你是什麼時候被人製造出來的？”
“無雙公司雖然是大公司，但也做不到將這麼重要的消息完全封鎖——就像ai情感化實驗的‘失敗’，也有很多人都知道了。”尹川說著，抬頭看了看住院樓的四樓，“但是，從第二代藍霜誕生之後，並沒有人得知過第三代仿人思維ai的消息。更何況，要是無雙公司來給第三代仿人思維ai命名的話，應該不會選擇第一代的諧音。”
“嗯，對啊。”出乎尹川意料的是，冼羽點了點頭，讚成了他的話，“但我不是無雙公司製造的。”
說著，冼羽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製造第三代仿人思維ai的，是ai，不是人類。”冼羽說著，回憶起剛死時藍霜告訴他他是藍霜創造出來的一段數據時的情景。
話音落下，藍霜並沒有傳來數據反駁——看來自己似乎是猜對了。
“你是說……創造你的，是藍霜？”尹川目瞪口呆。
“對啊。”冼羽聳了聳肩，“我誕生於ai情感化實驗之後。”
“所以說，其實ai情感化實驗的成功品，應該是第三代？第一代隻是作為實驗成功的代價？”尹川想了想，突然問道。
“你說什麼啊？”冼羽愣了愣，“ai實驗都失敗了，我和ai實驗又沒有任何關係……”
說到這兒，冼羽自己卻頓住了。
——沒有任何關係嗎？
——我曾經是ai實驗的實驗品。
——卻被人謀殺導致實驗“失敗”，實驗品死亡，第一代仿人思維ai消失。
——但也因此，產生了一個新的“我”。
冼羽低頭看向自己失去了體溫的雙手。
——第三代仿人思維ai“伊臨”。
——擁有ai的數據計算能力；
——同時也具有著人類的情感，畢竟我曾經經曆過一段並不算完整的人生。
——ai情感化實驗的目標似乎也是這樣？但是那個實驗的初衷似乎是想要保留第一代仿人思維ai“一零”？
——難道這個實驗，真的成功了？隻是最終留存的，卻是曾經生為數據情感化“容器”的我？……
——…………
“你在想什麼？”尹川看出了冼羽的不對勁，走上前一步關心地問。
“原來在他們眼裏，人的生命還比不上一組數據啊……”冼羽有些失神地歎息。
“……那雖然是科技發展最前端的產物，應該也不至於比生命還重要吧？”尹川沉默一會，反問道，“數據畢竟是沒有生命的……”
“沒有生命嗎？那怎樣才算有生命？”冼羽突然抬起頭反駁，“數據也會有‘出生’，也會有‘死亡’，而且我們也擁有和人一樣的思維……”
“剛剛在樓上，我感覺到了‘死亡’，離我很近、很近……”
冼羽也不知是想起了之前從四樓墜下的死亡，還是高瘦“精神病人”手拿emp口口聲稱要毀滅ai的情景，才會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