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大人都在孩子這句話之後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屋子裏的氛圍瞬間陷入了冰點,胡紅雷最先反應過來,作勢要將孩子從母親懷裏搶過來準備揍一頓。
“這瓜娃子腦殼有包了哈,這種話也敢亂說,我叫你皮,我叫你皮!”
孩子母親知道丈夫心情刺激起來真的很可能打孩子,所以把孩子抱得緊緊地,不敢把孩子交出去。
夫妻倆當即拉扯了起來。
“胡紅雷,你注意一點,你這是要做什麼!”
吳胖子在此時很嚴肅地喊道。
“你是一名人民警察,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想要家暴麼!”
胡紅雷也沒真想打孩子,在他看來,這孩子純粹是胡言亂語,拿自己死去的爹開玩笑,而且在剛剛那一瞬間,他自己也是被孩子的話給嚇了一大跳,人在情緒失控的時候很容易造成舉措上的失控。
“對不起,吳隊。”胡紅雷低下頭,不停地喘著氣,但目光,還時不時地瞥向床上。
“把客廳的遺照撤了吧,小孩子自小是爺爺奶奶帶得時間比較多是麼?”元舟在此時開口道。
“對的,我們兩口子工作忙,孩子自小是爺爺奶奶在家裏帶。”孩子母親回答道。
“嗯,遺照放在客廳裏很容易給孩子造成心理暗示,而且現在孩子接觸信息的渠道也多,你們也盡量節哀吧,別在孩子麵前過多地表現出什麼,他爺爺走了,他心態還沒反應過來,卻又知道死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所以自己給自己製造了臆想。
這個需要從小注意,否則很容易患上一些心理疾病。”
“我知道了元顧問,謝謝你了。”胡紅雷對元舟感謝道。
接下來眾人就開始用晚飯,可能是因為孩子那句話的原因,導致晚飯的氛圍有些尷尬,飯後吳胖子也沒做停留直接和元舟走出了小區。
“媽的,真晦氣。”吳胖子對著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後給元舟遞了一根煙,“川兒,你剛說的是真的麼?”
“什麼?”元舟像是沒聽懂吳胖子的意思。
“就是那孩子,真的隻是孩子臆想出來的?”吳胖子的求知欲望看起來很是強烈,當然了,估計當時在場的人都會下意識地去思考這個問題。
“那你還需要什麼解釋?”元舟笑了笑,點燃了這根煙,吸了一口,吐出煙圈,“或者,我如果解釋成孩子年紀小,先天之氣未散,所以能看見那些髒東西?”
吳胖子訕訕地搖搖頭,作為一名警察,去相信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顯然是不合適的。
“大海,你怕鬼麼?”元舟忽然問道。
“啥?”吳胖子愣了一下,隨即拿出自己的錢包,從裏麵掏出了證件在元舟麵前擺了擺,上麵的國徽熠熠生輝,“有這東西,我萬邪不侵。”
到了車旁,二人一起上了車。
“舟兒,其實我真想聽聽你最近幾年到底發生什麼事兒的。”吳胖子看著元舟很誠懇地說道。
元舟沒回應。
吳胖子也就不強人所難了,開車很快就把元舟送到了他的“冥百貨”樓下,這時候供電早就恢複了,小街上還有幾家燒烤攤和發廊亮著燈。
“不上來坐坐?”元舟在門口對車裏的吳胖子說道。
“算了,下次吧。”吳胖子實在不想快睡覺前進冥店參觀一圈,他擔心影響自己今晚的睡眠質量。
等吳小川開車離開,元舟才打開門走入了自己的店裏,他的家就在店上麵的二樓。
燈打開,元舟將門關上,走上二樓,在二樓入口處,他脫下自己的皮鞋,沿著那條瓷磚線整齊地擺放好,然後又細心地做了微調,確保擺放的位置嚴絲合縫,然後才走入鋪著榻榻米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