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玲玲側頭看著溫柔牽著自己的秦香,陽光照著對方柔軟的輪廓,那麼無害,那麼柔情。她突然間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神經質到傻掉了,要不然怎麼會懷疑那股殘暴的殺氣源自於眼前這個清瘦的少年?
秦香一手牽著歐陽玲玲,而另外一隻手卻死死握著那柄木劍,以至於用力過猛,而青筋暴突。如果歐陽玲玲轉向另一側,她一定會詫異地呆住。同一張臉上如何能顯露出截然相反的兩種表情。一個溫柔似水,一個殘暴如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
阿音覺得,自己這幾日過的簡直比被積善那牛鼻子關進屋裏背一百本經書還要憋悶。空蕩蕩的房間裏,連個人影都沒有。她曾試圖逃出去,卻發現四周堅硬如鐵,連個老鼠洞都沒有。
她想發泄內心的暴燥,卻連個能摔得東西都找不到。這讓她恨不得長出爪子,把地撓出個洞來!
“啊~~~~~~”阿音一聲怒吼,中氣十足,然而除了回音,依舊聽不到任何動靜。她挫敗地呈“大”字形攤在地上,煩躁地踢踏著雙腿。
靜靜地不知躺了多久,她又聽見了這幾日來已經熟悉的腳步聲。阿音盯著上空,黑白分明的大眼來回轉了轉,隨著那腳步聲的靠近,她的眉毛不禁跳了一下。
“吱呀”一聲,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中年男子端著一個漆黑的木碗走了進來,停在阿音三步之外,並不說話,也不靠近!
阿音的心,撲通撲通快速地跳了起來,因為她聞到了風的味道,自由的味道。中年男人間阿音沒有反應,又向前走了兩步,身體微微前躬,似乎是在查看阿音是睡是醒。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中年男人探頭的瞬間,阿音突然騰空而起,朝著敞開的大門飛速跑去。
“哇哈哈,小爺自由了~咚!啪!哎呦~”
光明就在眼前,卻被大力狠狠反彈回來。阿音不甘心地抬腳就踢,可虛無之中,似有萬千屏障堵了前路。
阿音氣得轉身奔到中年人麵前,踮著腳指著對方的鼻子質問:“為什麼還是不行,我明明看你就這樣走進來的!說,設了什麼結界?”
那中年男子麵無表情地看著阿音,隻講手裏的木碗又抬了抬。裏麵暗紅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晃了晃,有股淡淡的冷冽之氣傳來。這是阿音這幾日,除了一日三餐,每日必服的東西。
阿音剛開始以為是血,死活不肯喝,被灌了一次之後才發現,這液體根本沒有血腥味。而且每次喝完,自己身體裏莫名的暴躁就會消減許多。
“我喝了你就說?”阿音眯著眼看著中年男子,對方卻依舊麵無表情地回視著她,不搖頭也不點頭。
阿音更加挫敗,仰頭將碗裏的液體喝了,將碗遞還回去,接著躺在地上發呆。中年男子默默地轉身離開,吱呀一聲,大門再次關上。隨後,腳步聲緩緩消失不見。
阿音煩躁地又踢了踢腿,卻聽到物體摩擦地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