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清猶豫了一下,一咬牙自水中飛出,掠著阿音回到洞內。阿音立刻如八爪魚一樣纏向濯清,失去寒冷海水的克製,魅香再次在體內飛速肆虐。
濯清一邊咬牙忍住,一邊將內力彙集掌心,抵在阿音的後背。一股暖流,緩緩遊遍全身。阿音舒服地微歎一聲,氣息吹在濯清耳邊,在此時此刻,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
濯清將內力分三股細流輸入阿音經脈之中,而自己已經完全壓製不住魅香之毒。在他麵前隻有一條路可走,就是將懷裏折磨他的小小人兒吃進肚裏。他知道,阿音愛她,即便他在此時此刻要了她,她也會歡歡喜喜地答應。
可是此刻的自己那?愛不愛她?還是一隻被魅香控製了的禽獸!
濯清分不清楚,所以,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那樣做了,不僅是對阿音的不負責任,更是對她不公。
所以,濯清將掌心最後一絲內力狠狠打在了自己的胸口。
阿音怔怔地看著癱軟在地的濯清,滾燙的肌膚與微弱的氣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阿音裸著上身,跪在地上,突然間放聲大哭。
她不知在哭什麼,是委屈,是屈辱,是不甘,是氣憤。她說不清楚,她也無法理解。為什麼濯清寧願傷害自己都不願要她,他究竟是在疼惜她,還是在厭惡她。
哭聲在空蕩蕩的山洞內回蕩著,被回音擴大,再擴大,到最後,整個山洞似有數人齊齊在哭,在陰暗的環境中,越發令人毛骨悚然。
阿音抱起濯清,膽怯地望著四周。哭聲也變成低低啜泣,“清清,你醒醒好不好,我、我不逼你了!我、我也不纏著你了,我,我該怎麼辦?嗚嗚,清清,我該怎麼辦?”
懷裏的濯清,體溫仍在上升,氣息卻越發微弱。
阿音死命咬住嘴唇,將眼淚咽進肚子裏。她想起剛剛濯清控製不住自己跳進了水潭裏,心道,莫非那水潭對他有幫助。
思及此,阿音反身將濯清背在身上。幸虧她力大,否則,以她的小身板要想拖動濯清,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阿音背著濯清來到潭邊,水邊山石濕滑無比,她還未站穩,就和濯清一起滑了進去。本以為最多不過丈餘深,可阿音一下水才知道,自己根本就夠不到底。
二人瞬間被水湮沒,阿音還好,能掙紮著浮出水麵。而濯清,毫無意識可言,直接向下沉去。
阿音剛喘了兩口氣,回頭一看,就沒了濯清的影子。嚇得立刻又鑽進水裏,幸虧這海水並不混濁,而且較淡水浮力大了許多。阿音倒是沒費很大力氣就將濯清撈了出來。
帶著一個人,阿音根本沒辦法讓身體保持平衡。無奈,隻得順著水流的方向,帶著濯清又回到了岸邊。
被她這麼一折騰,本就氣息微弱的濯清,更加氣若遊絲。體溫倒是沒再上升,可是整個身體變得忽冷忽熱,冷的時候如寒冰一般,熱的時候又如滾燙的爐火,燒的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