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憐月挑眉望著濯清,逆著光隻看得清一個模糊的輪廓,高大而又朦朧。
愣神之中,那群人已經喊殺喊打地湧了過來。濯清腳下一點,帶著阿音飛至樹梢,沒有幫手,也沒有阻止。座下馬匹受了驚嚇,調轉了頭,飛奔而去。
江小雨本來還在看好戲,下一刻,就被人圍了個結實。對方顯然將他看成了同謀,不管不顧地就攻了上來。
水憐月一邊應敵,一邊嬌聲笑道,“還是小哥哥知道憐香惜玉,等我殺了這群不知好歹的人,一定好生報答你!”
對方隻是些凡人,受人鼓動而至,雖然愚鈍卻萬不至死罪。更何況,天庭有天庭的規章,人間有人間的法度,江小雨斷然不敢以法術勝之。就連武功方麵,也是守大於攻,不願傷人性命。
小憐等人本就法力微淺,對付一兩個人還可以,麵對如此陣仗,哪裏有勝算的可能,片刻功夫就被人奪了兵器,雙手反剪跪在了地上。
水憐月眼看自己的手下被凡人壓於刀下,哪裏肯忍,雙手竟有黑氣縈繞,殺氣陡升。
“喂,你做什麼?”江小雨離他最近,反手一掌拍在她肩頭,製止了她的行動,叱道,“你還嫌死的人不夠多嗎?”
“是他們該死!”水憐月豈肯聽勸,一掌揮向江小雨,旋身又飛起一腳,將江小雨踢進圍攻上來的人群中,江小雨瞬間被淹沒。氣得一邊防守一邊大喊,“濯清,你就任她胡鬧嗎?”
話音伴隨著攻勢,水憐月的掌風已經掃向那群江湖草莽,眼看著有人就要命喪當場。濯清歎了口氣,飛身落在水憐月麵前,揮袖拆了水憐月的攻勢,那掌風就擦著眾人的衣擺擊在了一側的樹幹上。
碗口粗的樹幹應聲而斷,斷口整齊如切。那群作勢又要圍攻上來的人群,均是大驚失色,躊躇著不敢上前。
水憐月見此情景,忍不住嬌聲笑道,“濯清,你不是說我們是敵非友嗎?那幹嘛還要出手幫我?怎麼,舍不得我死啊!”
“你那隻眼睛看到我在幫你?”濯清無語地看著水憐月。
水憐月甩著腰間束帶,緩緩靠近濯清,一雙似笑非笑的丹鳳眼含著魅惑挑逗,“濯清師父,欠人恩情是要還的,你也不希望我一直纏著你吧。不如這樣,你幫我救了我的手下,就當還我救玉清揚的人情。如何?”
濯清移開眼,看著又重新圍過來的人群,眉心微微皺了一下。
若今日他為了水憐月與這群江湖人為敵,他們定要以為,玄靈草的下落在他身上,此去北翼山必定麻煩不斷。可是如果自己不救,水憐月必定要以妖術勝之,到時候這群人非死即傷,自己身為修道之人斷然沒有視而不見的道理。
正在為難之際,不遠處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細聽之下也有十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