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雨瞬間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他下意識地望向濯清，卻無法從對方那張冷寂的臉上看出分毫。
“既然你堅信智嬈還在青雲山上，當年為何不自己去查個清楚，又何須等到十六年後在這裏問我！”濯清忍住胸口悶痛，回的依然雲淡風輕。
“你以為我們不想嗎？”水憐月恨道，“你知不知道十六年前那場大戰狐族損失多少，等我們重新安頓下來，聖尊大人已經感受不到赤金丹的所在了。狐族曾是妖族之王，身份何等尊貴。若不是絕望至極，我們又怎會受魔族人控製，又怎會甘心被人奴役。”
“這與我何幹？”
水憐月自嘲地笑了笑，“這的確與閣下無關，若不是你在幻境中喊出智嬈的名字，我想，此刻的我們，應該還被困在幻陣之中。聽聞濯清從不欠人恩情，破除幻陣，你我是合作關係，並無虧欠之說。但是，你的師弟玉清揚之所以可以活到現在，而沒被地宮吸幹淨三魂七魄，這個人情，你也不能否認！”
濯清沉默不語。
水憐月繼續說道，“十六年前，我被天庭神器玄鐵長槍刺穿心髒而死，後被黑龍誘騙吃下了黑蓮的根莖，也就是盛傳的玄靈草。這麼多年，為了不受製於黑龍，我尋找了無數個替代品，可是都不行。也不知為何，那個女娃娃的心卻很適合我。如果一個人情還不夠，那就再加上一個阿音，濯清師父，這下，總該夠了吧！”
濯清直直地望著水憐月，嘴角緊抿，藏在袖中的雙手死死握成拳頭，半響又緩緩鬆開，連緊繃的嘴角也舒緩開來，似下了極大地決心，緩緩說道，“你護住清揚這份恩情，濯清一定償還。若你想用阿音與我開戰，濯清也定當奉陪！至於智嬈，我還是那句話，她已經死了，十六年前，的的確確死在了青雲山上。魂飛魄散，無蹤可尋。你說的什麼赤金丹，恕我從未聽過！你若仍執意不信，盡可去查。隻是，如此以來，赤金丹重現人間的消息必然會傳到其他妖族耳朵裏，無論真假，恐怕狐族又要麵臨一場浩劫。”
水憐月眯了眯眼，“你威脅我？”
“不，隻是奉勸！若狐族真的有重登巔峰之日，赤金丹自會重現。如果命數已定，就算你們找到了赤金丹，也是枉然。十六年前的經曆，難道不是最好的教訓嗎？”
水憐月無言反駁，怔在當場。
“大人，大人！”淒厲的呼救聲陡然傳來，將水憐月驚醒，她急急回頭，濯清卻先她一步駕馬飛馳而去。水憐月腳下一點，飛身跟上。
江小雨正聽得津津有味，說故事的人卻已經走了，他這才想起此番前來是為了救人而不是為了八卦，忙邁開長腿，飛奔追去。
小憐背著昏睡不醒的阿音，邊跑邊喊，跟在她身後護著她的十幾個黑衣勁裝的女子，皆是負傷嚴重。緊追不放的竟是一群江湖打扮的粗野漢子，持劍的，握刀的，揮舞著板斧的，各個是凶神惡煞，憤怒至極。
濯清的馬直接迎向小憐，對方看清來人，心中一驚，剛要側身避開，隻覺背上一輕，阿音已經落在了對方懷裏。小憐大急，作勢就要攻去，卻被水憐月出聲喝止。
“小憐，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