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究竟做了什麼?”水憐月捂著胸口,臉色慘白地質問道,“這葉子是什麼東西,為何它長的越快,我這胸口越憋悶!這真的是玄靈草嗎?”
神醫哪裏有空理會他,此刻他滿心撲在那片剛剛舒展開來的葉子上。
水憐月突然覺得,這一切,包括自己,都是為了這片墨綠色的葉子。她曾經追問,自己為何會死而複生,這人卻從未正麵回答。
“難道,我這十六年來,隻是為他人作嫁衣嗎?不可能,決不可能!”水憐月雙掌化爪,卻抑製不住顫抖,渾身莫說法力,就連上前喝問的力氣都沒了。
突然,憑空飛出一個藍色身影,帶著雄厚的內力,澎湃的殺氣,朝著荷花池邊站著的神醫襲來。
神醫猝不及防,伸出雙掌,硬生生接下了對方的攻勢。兩人同時飛出,一個撞在身後回廊的石柱上,一個落在了荷花池的對岸。
水憐月定睛一看竟是濯清,心下大喜,立刻奮力嚷道,“濯清師父,快拔掉那片葉子!”濯清楞了一下,這才發現池子裏枯萎的暗紅色蓮葉,圍繞著一片墨綠色的葉子,周圍黑氣縈繞不去,池水中的氣泡沸騰的越發洶湧,陰寒之氣從破碎的水泡中溢了出來,張牙舞爪地在空氣中凝集。
“難道,這就是黑蓮?”濯清不及細想,飛身就要將那葉子連根拔起。與此同時,兩道身影同時飛竄出去,皆是大聲疾呼,“不要拔!”
一個是去阻攔濯清的去勢,一個卻是動了殺機。襲來的掌風,帶著濃鬱的黑氣,直逼濯清麵門,這一招濯清想要躲開那是綽綽有餘,可雙臂卻被玉壺子纏住,一時間身形步伐失了靈活,眼看那掌風已到眼前,再想避開,為時已晚。
令人錯愕的事情發生了,玉壺子竟掉轉身形,直接用自己的後背接下了這招,連帶著掌風中的魔氣,一起浸入經脈之中。
濯清驚愕之後,已經飛起一腳將神醫踢開,雙手攬住玉壺子飛落回岸邊。
“前輩,你這是?”
玉壺子嘔出一口鮮血,忍住背後悶痛,急急說道,“那葉子拔不得!你若拔了,這陣法中的所有人都要跟著陪葬!”
那神醫被濯清一腳踢中心口,直直摔在地上,那滿頭白發,還有長至下巴的眉毛卻如同沒了根的野草一般,被風一吹,竟呼呼啦啦掉了個幹淨。
這一幕正好被剛剛鑽出來的李江和史玉龍看到,皆是驚的目瞪口呆。
“易容術?”
時至今日,水憐月才見到這位神醫的真麵目,卻是一個三十幾歲的漢子,一張臉斑駁如大街上的碎石路麵,獨獨雙眼宛若夜鷹,裏麵透著邪氣。
“你這老匹夫知道的還真多!”男子捂著胸口站起來,“你們隻知這玄靈陣封住了黑蓮,卻並不知,這黑蓮的根莖需養在活人體內,吸食活人血脈精髓方可生長。如今黑蓮之葉已經複活,這玄靈陣就是它的養分。你們進來多少,它就吸收多少,誰也別想出去。玄靈陣是魔族之血召喚而來,黑蓮就是它的主人,你們若敢強行拔出,整個玄靈陣就會回歸虛無之地。到時候,這裏的所有生靈,包括你這個自以為是的老匹夫還有你這個半仙之人,都會灰飛煙滅,永不超生!哈哈哈哈,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