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此刻慌了手腳,舉止行為也有了老態,“都怨小老兒剛剛沒有說清楚,這玄靈草被封在玄靈陣中已經多年。這玄靈陣本來是以得道高人設立,三年前,惡鬼突然襲擊季府,就是為了尋找玄靈草。濯清公子收服惡鬼之後,便加固了玄靈陣的封印。如今這封印已經出現裂縫,不出幾日,聞味而來的妖魔必定前來搶奪,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既然封印了多年,怎地這公子一受傷就炸裂了?也太奇怪了吧!”
“是啊,那姑娘也是他們的人,剛剛這公子並未出口拒絕,對方卻如此反應,是否太過激動!而且,這一出手就正中要害,緊接著這兩位少俠就飛撲過去救人。我看他們的目的根本就是玄靈草。先借此破了玄靈陣,再進陣內取寶。真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娘的,你們不是傻子就是豬!”江小雨越聽心中越氣,“要是濯清真想要玄靈草,直接撤了封印取走便是,又何苦害的自己受傷?”
這時,回廊拐角處突然響起一陣急呼,緊接著一身煙灰長裙的水憐月攥著手帕哭喊著跑了過來。“爹,爹,玉兒,玉兒他~”
季常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淩玉怎麼了?”
“玉兒被阿音姑娘拖進玄靈陣不知所蹤了,嗚嗚嗚嗚,爹,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季常哪裏還顧得上濯清等人,急匆匆跟著水憐月就往後院跑。宴席上的眾人愣了一下,立刻叫嚷著救人,也跟著往後院跑去。隻片刻功夫,整個前廳花園就隻剩下那幾個老的動不了的所謂季家長老,還有濯清等人。
濯清受傷似乎很重,雖然不再嘔血,可雙眼緊閉,臉色青白不一,胸口那根銀針泛著黑氣,陰寒無比,江小雨試了幾下都無法觸碰,一時間又氣又急,卻又無計可施。
“我都說了,這老妖怪詭計多端,你們偏偏不聽!”卓靈兒看著濯清的臉色,悲痛之外更多的是絕望,“他這樣厲害的人都著了老妖怪的道,我們又能做什麼那?”
江小雨氣呼呼地嚷道。“你這女人真是可笑,剛剛一句話不說,這會兒卻又在這裏喪氣別人!你究竟跟濯清是不是一夥的!”
“如此看來,卓姑娘並非同路人!既然如此,我們也不便同走!”孟薑臉色也冷了下來,伸手扶著濯清對江小雨說道,“此地不可久留,如今先生重傷,不如我們先離開再做打算!”
“先下也隻能如此了!”江小雨歎了口氣,二人一人一邊扶著濯清準備離開,卓靈兒呆呆看著三人的背影,一動不動。
大門就在眼前,江小雨回頭看了一眼,登時心中一驚,身後哪裏還有人,那群白胡子老頭,那個呆愣地站著的卓靈兒都已經不見。空蕩蕩的桌子上,杯碟酒盞,殘羹冷炙,卻又顯示著剛剛的熱鬧喧囂。
那燙金青色酒杯,在桌沿邊搖搖欲墜,水波漸起,似煙如霧。
江小雨大喝一聲,“快跑!”
孟薑不知發生何事,聽了江小雨的話,攙著濯清悶頭往前衝,卻被一股大力狠狠反彈回來。江小雨眼看著那圈水波越高越近,也顧不得其他,手指在空中畫了幾下,口中默念咒語,片刻後舉劍大喊一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