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掛念!”
“你~”卓靈兒想起初始進門的時候,濯清對水憐月的態度,再見此刻他的失神,實在不想承認,這個看似雲淡風輕的人竟也是個色欲熏心之人。
“先生可是在想,水憐月此刻在哪?”孟薑一邊欣賞著舞姿一邊俯身問道。
濯清點了點頭。卓靈兒立刻低嚷,“清揚大哥和阿音妹子都不知所蹤,也不見得公子擔心,這是季府,她是季家的少夫人,難道還能有什麼危險不成?阿音妹子若是知道公子待她如此涼薄,倒真的要傷心了!”
孟薑急忙低聲勸解,“卓姑娘莫氣,我想先生並不是擔心水憐月的安危,而是擔心水憐月接下來的計劃!”
濯清轉頭看了眼孟薑,欣賞地點了點頭,“你與我相識數日,卻能明白我的心意。看來閣下,真的與我有緣。”
孟薑臉色微赧,低聲笑道,“公子謬讚,公子不是說過,‘明鏡之內,皆是自我。’隻要摒棄雜念,以公子所想而想,公子的心意,並不難猜!”
卓靈兒聽得真切,心中不免慚愧,臉上也跟著燒了起來。桌下的小手攪著衣擺,抿著嘴沒在說話。
絲竹之聲漸停,美妙女子隨著樂聲而去,隻留下醉人的花香和熱血沸騰的賓客。
史玉龍死死握著的拳頭這才緩緩鬆開,指甲早已陷進粗糙的肉掌之中,帶著點點血漬。季常對著那幾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低語了幾聲,這才起身說道,“今日季某做壽,各位不遠千裏而來,鄙人倍感榮幸。小老兒先幹為敬!”
說罷仰頭將杯中酒喝了個幹淨,還未從絲竹美人中醒過來的人,怔怔地呆愣著。季常也不著急,舉著酒杯微笑著站在那裏等。
片刻功夫,有幾個內功還算深厚的人率先醒來,立刻舉起杯子,有些倉皇地一飲而盡。參差不齊的人,站起來又做下去。季常就一直舉著杯子立在桌前,麵帶微笑,毫無不耐之意。
“這老頭還真有意思,做壽的給祝壽的敬酒,還得等上半天,若是換了旁人,早該鬧了!”江小雨放下手中的杯子,他敬的不早不晚,卻不是因為被樂聲迷住,隻是不屑於祝賀罷了。
孟薑與他一同放下酒杯,抿著嘴笑著沒答話。李江卻端著酒杯不解地望著濯清,宴席上的人幾乎全都喝過了,可濯清依舊沒有起來的意思。濯清不起來,李江自然不敢擅自做主。隻得焦急地出聲提醒,“大師兄,馬上要敬完了!”
濯清淡淡回道。“不急,他請我們來,又不是想讓我們喝這杯酒!”
果然,季常並未將目光投向這邊。宴席上其他賓客立刻對這失寵的一桌抱起了嘲諷之心,麵上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酒過一巡,季常微笑著坐下,重新添了酒,待眾人吃了幾口飯菜之後,再次起身舉起了酒杯。這一次,賓客皆快速起身,唯恐再失了先機。
可惜季常隻是對著眾人點頭笑了一下,便離了坐席,直接走向濯清,一張上好的皮囊,笑的像隻狐狸。
“第二杯,季常感謝濯清公子,親賜良緣!”
濯清握著杯子的手一鬆,那上好的青花燙金酒杯畫了個圈,裏麵的酒直接灑在了紅色絨麵桌布上,飄出淡淡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