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廝躊躇地來到史玉龍麵前,臉色驚慌膽怯,離了兩步遠,躬身做了個請的動作。可對方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恍若未聞。
小廝在這一方低氣壓下更加慌張,額頭上因為忙碌而滲出的汗珠正順著臉頰滑進嘴裏,鹹鹹的,帶著點不真實。
“請、請少俠移步前廳花園!”小廝勉力讓自己的嘴唇不哆嗦。
史玉龍抬眼看了他一下,眼中戾氣嚇得小廝一個踉蹌,正好撞在另一個賓客身上。本已平靜下來的前廳被這小小的插曲再次攪亂,正在與人寒暄的水憐月皺眉走了過來。
“出了什麼事?”嬌媚中帶著一絲怒氣,惹了禍的小廝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哀求,“少夫人息怒,少夫人息怒,小的,小的~”
水憐月看了眼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史玉龍,眉眼漸緩,卻並不著急說話,隻吩咐地上跪著的小廝將其與賓客先請去宴席上。
能入季府之席的人又怎麼是泛泛之輩,這點眼色還是有的。眾人寒暄而去,前廳之中便隻剩下滿室的豔紅和臉色蕭索的史玉龍。
“史少俠可是在擔心你的兄弟吳老三?”嬌媚之聲在耳畔緩緩響起,帶著一股子清甜之氣。
史玉龍微微一怔,眼中越發警惕起來,望著水憐月的時候,竟帶了一股殺氣。水憐月也是一愣,隨即咯咯笑了起來,“史少俠春風一度,銷魂蝕骨,如今這般冷漠絕情,這點倒是與你那兄弟不同!”
“哼,你這妖女,休要在次裝模作樣,我那兄弟此刻恐怕已經凶多吉少。若不是得高人相助,恐怕此刻,我這練了二十年的內力也已經成了你的囊中之物。我不知你用了什麼法術,竟然騙的我們全部入了你的局!”史玉龍橫眉怒視,恨不得將麵前這張惹人遐想的臉撕碎。
水憐月並沒有一絲被人揭開秘密地羞愧之感,不急不怒地說道,“既然你知道這是個局,為何還要再來,難道你就不怕,再次著了我的道,最後落得個屍骨無存嗎?”
水憐月緩緩俯下身子,香甜之氣更濃,攜帶著男女情愛之時方才聞到的**味道,直逼史玉龍。史玉龍放在椅子扶手上手掌青筋暴突,卻不知是緊張還是驚慌。
水憐月不屑地笑道,“凡人依舊這麼虛偽,心中無限渴望,卻又膽怯止步不前。就算有機會放棄,也斷然是不甘心。其實你這點內力,我是看不上的。隻要得到玄靈草,便可長生不死,到時候,還怕沒有二十年供你修行?”
史玉龍顯然有備而來,冷聲叱道。“若真的有玄靈草這種聖物,你又何必設下這些下三濫的局?”
“既然你不信,又何必不遠千裏而來?”水憐月直起身體,柔若無骨的腰身隨著煙灰色衫裙的擺動,宛若輕拂楊柳的水波,飄渺虛幻。
史玉龍雙唇緊抿,左臉頰上的疤痕不自主地抖動著,有些滑稽又有些可悲。
水憐月接著說道,“既然來了,又何必在乎這一時半刻,等到老爺子出來,必然會將玄靈草之謎解開,到時候,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一試便知?如何試?”史玉龍“騰”地站了起來急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