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得意的揚揚頭，樂道：“那是，也不看看小爺是誰，就連我大師兄那麼嘴刁的人，都說我做的飯菜極香！”
“哦，你大師兄？我怎麼沒見過？”季無雙一邊挽著袖子，一邊問道。
“我大師兄可厲害了，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比他更漂亮，更厲害，更好的人了！”阿音喜滋滋地攪著湯，眉眼都跟著飛了起來。
季無雙好笑地撇她一眼，“你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說情郎那，那麼春風滿麵的！”
“情郎？”阿音停下手裏的動作，愣愣地反問：“無雙姐，說情郎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嗎？”
季無雙抹了下額頭上的汗，笑道：“是啊，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想到他，說到他的時候，整顆心都恨不得飛起來一般。”
“喜歡一個人？”阿音舉著勺子立在季無雙身邊，直直地看著她問：“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
“喜歡一個人啊，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想起他會笑，說起他會笑，連做夢夢見他也會笑。看見他時很歡喜，看不見時很難過。他若受傷，你恨不得替他受過。唉，總之啊，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完完全全不是你了！”季無雙想起江小雨忍不住歎了口氣，手上揉麵的動作卻未停。
阿音不是很明白，站在鍋台前機械地攪著蔬菜粥，下意識地問：“那自己要怎麼知道喜歡一個人？”
季無雙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大眼望著阿音，心道著小道士莫非春心動蕩了？“你去井邊打盆水，心裏想著那個人，然後看看裏麵照出來的影子是不是小臉緋紅，滿眼春色！”
阿音急忙問道：“要是那？”
“要是的話，那你一定就是很喜歡那個人了！”季無雙答道。
阿音一把扔了手裏的湯勺，呼呼跑到外麵，撅著小屁股呼哧呼哧提上來一桶清水，倒在一旁洗衣服的木盆裏。一顆小心髒噗通噗通狂跳，卻遲遲不敢探過頭去看。
季無雙好笑地搖了搖頭，通過窗子對著外麵大聲嚷道：“要想著心裏的那個人，才能靈驗哦！”
阿音對著她擺了擺手，意思是自己知道了。季無雙也不催促，依舊埋頭揉著麵。阿音深吸一口氣，遲疑著將頭探了過去。
木盆中的水，帶著輕柔的波紋，泛著清甜的涼氣，直直撲了過來。當然，還有那個眉眼之間，滿園春色的少女，正捂著嘴，詫異萬分地瞪著自己的倒影。阿音呼地站起來，雙手捂著自己狂跳的胸口，開心的幾乎要跳起來。
季無雙再抬頭時，院子裏已經沒了阿音的影子。季無雙將蔬菜粥舀出來，重新刷了鍋，添了清水，又蹲下將幾根木柴塞進鍋灶中。
“粥好了嗎？我給外麵的人端過去！”盧子明身著藏藍道袍匆匆走了進來，看到季無雙時微微一怔，片刻後又輕輕笑了起來。聲音柔和地再次問了一句，“粥，好了嗎？”
季無雙茫然地點了點頭，自懷中掏出兩個精致的盒子，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味飄來。點點豔紅落進白綠相間的湯裏，很快又被勺子攪拌著融為一體。季無雙呆呆地盯著看了看，抬起頭對著盧子明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緩緩答道：“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