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善下意識地側身避開濯清射來的眼神，低聲說道：“我，我隻是叫他進來嚇唬嚇唬他，我這麼做也是為了維護青雲觀的麵子不是。”
濯清想起那男子，性情乖張，亦正亦邪，一時也看不出有何目的。擺了擺手說道，“清揚，你與秦香先回去休息吧！”
“那阿音~”玉清揚不放心地問道。
“我先用內力幫她壓製住，其他事情，明日再說吧！”
玉清揚與秦香行了禮，退出房間。積善腳步挪動也想跟著出門，卻被濯清叫住。
“師弟！”
積善忙道：“我、我關門，關門！”
濯清扶著桌子坐下，疲倦之色更顯。積善見他如此，也不敢再嬉皮笑臉，擔心地問道：“師兄，到底出了什麼事？”
“靈果失效了！”
濯清一語，驚得積善險些跳起來，忙打開門看了看外麵這才急聲問道：“靈果失效是什麼意思？不是可以壓製半年嗎？怎地這幾日就失效了？是因為中毒嗎？你不是說那個什麼赤金丹可以化解一切妖毒嗎？”
“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靈果本就是妖界之物，若真的沒人動過手腳，那隻有一種可能，他自身與妖毒起了反應。”濯清說道。
“你懷疑是昨晚送阿音回來的那個年輕人？難道他與那蛇妖是一夥的？”積善捋著胡子猜想。“可是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退一萬步說，誰也不知道阿音服食靈果是為了壓製體內兩股真氣，就連清揚也隻知道，那東西可以幫助阿音修行，更別提旁人了。所以，我覺得，這可能隻是意外。”
濯清點了點頭，他現在倒是沒什麼心情分析緣由，他現在最擔心的是，時至今日，他的內力還能幫助阿音支撐多久。
半響，濯清淡淡說道：“師弟，我明日再去一趟北翼山！”
“不行！”積善立刻出言阻止，“那靈果每半年才得十顆，你已經拿了三顆，若再拿三顆，你拿什麼去填補封印。封印一旦破除，狼族必然暴動，倒時候又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事情！不行，我堅決不同意！”
濯清抬眼望向積善，輕輕笑了笑，蒼白的臉色略有緩和，“師弟，你也看到了，阿音每長一歲，那赤金丹和連雲珠之間的爭奪就強上一份。今日，我幾乎用了全力才勉強穩住阿音氣息，若不拿到靈果，我隻怕，也會油盡燈枯！”
積善立刻說道：“那我問你，你拿到靈果之後，可要加強你設在狼族上空的封印？”
濯清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積善氣的真想把他的腦袋拔下來，看看裏麵究竟裝了什麼。“三顆靈果，你就已經氣血紊亂，若再加三顆，我問你，你怎麼辦？拿自己的命去還嗎？”
濯清垂著眼簾，睫毛刷下好看的剪影，讓整個麵容顯得孤寂卻又莫名覺得溫情濃鬱。
“積善，智嬈背負滅族之恨，我不想阿音亦如此！我救不了她娘，若再救不了阿音，那我心中劫數便永無化解之日。”
“我不管！”積善鮮少如此，竟使上了撒潑耍賴的招式，反正在這個大師兄麵前，他就從來擺不出大師的樣子。“現在山下有兩個妖精，你不在萬一她們攻山怎麼辦？再說了，你自己訂的一月之期還沒到，你要是現在拍拍屁股走了，我告訴你，明天我就大開觀門，免費收徒。到時候他們是死是活，我可別怪我！”
濯清無語地看著比自己打了十幾歲的師弟，無奈妥協，“好，等過了一月之後，我再前去，這總行了吧！”
積善目的達成，卻死活高興不起來。雖然他並不清楚阿音究竟會怎麼樣，可是光看濯清的神情就知道，一定比自己想象的要嚴重很多。此時，他才開始懊悔，為何平日不多多修習內力，如今想幫忙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