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聽,心中甚喜,自袖中又取出兩錠銀子,“這是二十兩,不知可夠?”
範宰相沒想到破舊的後院能要上這種價錢,自是心喜,忙令小兒招呼客人,而自己揣著銀子屁顛屁顛地又回到櫃台去算賬了。
女子跟隨小二沿著客棧外的圍牆饒了一圈,方才找到後院。說是後院,卻與蓬萊客棧並不相通,想來是那範宰相想擴展客棧而買的一處民宅,隻有三間茅屋。茅屋的前任主人應是幹淨利落之人,雖簡陋卻幹淨。
女子滿意地點點頭,又賞了幾個銀錢,小二哥開心地蹦躂著跑了。女子環顧四周,輕揚衣袖,隻覺一陣微光一閃而過,眼前的茅屋依舊是茅屋,可內裏卻已經千差萬別。女子輕籲一口氣,這才撩開布簾,彎腰從裏麵扶出一男子。
男子身形修長,著一身青藍內衫,外罩純白錦袍,頭戴玉冠將長發束起,本應是個風姿卓絕的人。然而此刻卻雙目緊閉,嘴唇青紫,臉白如紙,雙眉之間一道蛇形印跡若隱若現。
女子極溫柔地喚道,“夫君,這幾日車馬勞頓,想來一定累壞了。既然到了青雲鎮,方若一定為夫君求得仙藥。”
男子依舊雙目緊閉,隨著女子的動作緩緩邁開步子,機械地走進茅屋。
阿音沒有找到濯清,因為她還沒走到後山就被臭老頭拎著脖子拽了回來。
“牛鼻子臭老頭,你幹嘛!”阿音氣的跳腳,怎奈即便力大如牛,隻要積善動用一點道法她就隻能乖乖聽話。“我告訴你,不要欺負我沒辦法修行,總有一天小爺我非把你的胡子給拔光不可!”
積善笑眯眯地看著阿音,“阿音不乖哦,要是這樣,我可要在這後院加道封印,到時候看你再給我亂跑!”
阿音一聽瞬間換了表情,可憐兮兮的抬頭看著積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幾欲滴下淚來。“師父,我自幼無父無母,是您老人家一手把我養大。即便您平時打我罵我,可我依舊愛您,您在我心中就如同~”
“停!”積善伸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嘴角抽了抽,“你、你不要再說這些惡心人的話了,每次都那這招,就不能換個!”
阿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麵上卻越發真誠,“師父,您怎麼可以說這些話‘惡心’,阿音好傷心,阿音滿腔的愛卻換來您冰冷的拒絕。這讓我還有何掩麵存活在這世間,既然如此,還不如一死了之!”說罷扯起袖子掩麵而泣。
積善被她說的汗毛都炸起來了,伸手擰起阿音的耳朵,提聲罵道,“你個小兔崽子,又跑去聽戲?再跟老子整這些個戲文,老子先拔了你的皮!”
阿音捂著耳朵一陣求饒,積善這才放開,理了理袖子又瞪了阿音一眼,剛想再訓斥幾句,突覺腹中一陣絞痛,隨即不可置信地看向阿音,“你、你!”
阿音早已跳到三丈開外,一邊揉著耳朵一邊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黑色瓷瓶。“哈哈,臭老頭,不要強行運氣哦?你知道後果的!”
積善想起曾經狂拉三天起不來床的慘狀,正要發作突覺天空異常,也顧不得肚子了,提著道袍一躍而起,立在後院牆上向山下望去,隻見一團黑氣正緩緩籠罩在整個青雲鎮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