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音的極力勸說更是讓他又羞又氣,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阿音,掩麵跑了出去。阿音不察,被推的一個踉蹌,站穩後不解地看著空空的院門問道,“他饞瘋了?”
一顆黑黑的果子重新送到阿音嘴邊,阿音抬眼看著濯清,對方的眼睛沉寂如深潭的水,毫無波瀾。可阿音卻硬生生看出了一絲威脅,急忙討好地張開嘴一口吃了進去,紫色的湯汁順著唇瓣流了下來,又被阿音快速的舔進嘴裏。
濯清滿意地點點頭,將錦帕中的另外兩個一並喂給阿音。待她吃完之後,方才開口問道,“最近師弟有何出格之事?”
剛剛還苦著臉的阿音瞬間來了精神,小手抹了下嘴,拉了濯清在回廊下的石階上坐下。開始大吐苦水,“清清啊,你是不知道啊,你一走就是半年,你都不知道那個臭道士牛鼻子破老頭對我多麼殘忍,每天讓我洗衣做飯,打掃廁所。還逼著我去後山采草藥,說要煉製丹藥。煉什麼狗屁丹藥啊,都是些活人吃了沒事,死人吃了也沒事的破藥。你都不知道,就那些破藥丸被他炒成了天價。你回來的時候沒發現嗎?就那廟堂中的雕像,全塗了金子,那老頭揚言明年就換個全金的!你說說,多黑心啊,太有損道家臉麵了。如果被那個升仙的前任觀主知道了,非從天庭上撲過來拔了他的胡子不可!”
濯清坐在那裏,隻聽不言。看著阿音的眼神微微升起一絲茫然又瞬間被萬年不變的冷寂代替。
突然阿音把腦袋湊向濯清,神秘兮兮地說道,“剛剛那個小道士,是山下峪溝村一個小寡婦的兒子。哼哼,我聽說就交了一百兩香油錢就被臭老頭破格收了。我懷疑這小道士一定是臭老頭的私生子,要不然,大把抬著黃金來的人怎麼都被趕出去了!”
阿音說罷單手扶著下巴,一臉的高深莫測。
“啊!”正開心yy的阿音被腦袋上傳來的劇痛打醒,跳起來叉腰罵道,“哪個不長眼的小子~”
“是不長眼的老子~”一個五十幾歲的老道士氣的胡子一翹一翹的,手中拂塵反握,揮舞著又要開打。
阿音抱著腦袋竄到濯清身後,大眼淚汪汪的,好不可憐。
“清清,你看,你不在的時候,他就是這麼欺負我的!嗚嗚,我太可憐了,為什麼我沒有爹,沒有娘。為什麼我要被這臭道士撿來,要是撿我的是個員外商賈,我也不至於落到如此下場啊。嗚嗚,當真是公主的命格,丫鬟的遭遇啊~”阿音捂著臉唱作俱佳,隻聽的老道士腦仁都疼。
“師弟,無量天尊!”濯清清淺的聲音如夏日涼風,瞬間吹走了浮躁的心情。
老道士急忙畢恭畢敬的回禮,“大師兄,無量天尊!”
“師父,拂塵拿反了!”阿音很不給麵子的嚷道,讓剛收住暴走心情的老道士瞬間又想打人。
“師弟,隨我去後山!”濯清話音未落,人已經走出半裏,道袍輕揚,竟似不沾凡塵半分。老道士瞬間蔫了,瞪著幸災樂禍的阿音,花白的胡子一翹一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