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唯一聽到段重的話,臉色頓時一正:“好用。我收到任命的前幾日,有幾個極為厲害的刺客想要殺我,若不是這兩柄劍,我今日可是決計見不到師弟你的。”
段重點了點頭:“沒有出事便好。”這江南總督的位置廖樟晉並不願讓出來,二皇子也不願意,而若是陳唯一突然死了的話,而江南總督這個位置又沒有合適的人選,或許梁文帝依然會讓廖樟晉大人代理一下部分江南事務的,所以打陳唯一的主意也是再正常不過了。這兩柄劍是段重從南梁北梁兩位皇帝的兄弟,蕭立那裏要來的,自然不會差到那裏去,隻是段重自己用著不放心,索性便給了陳唯一。
陳唯一突然問道:“最近京中還太平麼?”
段重眉毛一跳,這陳唯一怎麼問出如此的話來?太平?太他媽不平了。要是太平,自己能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官道上來避風頭?不過這些暗地裏的事情陳唯一應該不知,隻是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問了起來,隻好歎了口氣道:“陛下大壽,天下升平,如何不太平呢?”
陳唯一笑了笑道:“聽聞師弟到了京城之後拳打丞相公子,又開酒樓青樓,太學裏的講演足以令天下仕子汗顏,陛下壽宴之上更是打出風頭,這南京城自從來了師弟,便沒有太平過。如今師弟卻出了城,我看這城中終於要太平一陣了。”
段重鬆了口氣,沒想到陳唯一提到的卻是這等事情,笑道:“你怎麼也學會拐著彎的挖空諷刺我了。我看你若是有這個心思,不如好好想一想如何對付京城之中的官老爺和江南那根硬骨頭吧。”
陳唯一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好不容易見到師弟你,竟是輕鬆一下也不讓了。枉我大了師弟你這麼多的年紀,看來我果真是老了,老了。”
段重歎了口氣,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道:“到了京城之中,不要忘了拜訪一下原來的總督大人。”
陳唯一點了點頭:“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即便不說我也會 去。”自己想要上任江南總督這個位子,拜訪前任是必須的。當然,拜訪之前工作得做足了,保證在拜訪的時候有足夠的理由和實力讓廖樟晉大人......放手。這是一個很有難度的事情,畢竟咬在嘴巴裏的肥肉給吐出來,換做誰也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而最終拜訪能夠達到什麼樣的效果,那就要看陳唯一自己的水平了。
段重懶洋洋的伸了伸胳膊,覺得今天有些累的。說的話不多,但是包含的內容卻十分的豐富,而且還十分的.......重大,所以段重並不打算再說下去了。而陳唯一這麼總督大人的馬車裏並沒有臥榻,所以坐著並不是那麼舒服。
正當咱們的文淵伯準備回自己的馬車休息的時候,陳唯一突然問道:“師傅他......老人家,最近還好吧?”這所指的,自然是段正經。
段重愣了一下,點了點腦袋:“還好。”然後掀開了簾子跳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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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皇宮,禦書房。
梁文帝坐在龍輪椅上,看倦了奏章,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頭,又長長的歎了口氣。一旁的首領太監曹公公見狀急忙走上前來揉捏著陛下的肩膀:“陛下這幾日操勞多了,還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
梁文帝歎了口氣:“朕自己的身子,朕自己知道。若是朕再不操勞一下,以後恐怕便沒有機會了。”說著拿起桌上的藥膳吃了一口,正欲再看,卻聽有人報道:“陛下,禁軍統領黃城大人求見。”
梁文帝揮了揮手:“進來。”
片刻之後,黃城大人總算是風塵仆仆的進了禦書房,跪倒在梁文帝陛下身前:“陛下!”
梁文帝點了點頭:“統領大人辛苦了,朕吩咐下去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黃城答道:“回陛下,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了。”
“哦?具體是什麼情況?”
“微臣按照陛下的交代去探查了一番,這女屍送去時下體幹燥,並無異物,沒有任何承歡的跡象。”
梁文帝歎了一口氣道:“如此說來,平兒果真是被冤枉的了?”
黃城大人點了點頭:“應該是如此沒錯。隻是這事......是不是需要公布出去,為大殿下澄清呢?”
“這個......”梁文帝猶豫一下,終於還是長長歎息一聲,“先壓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