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重頓時傻眼,這種事情怎麼又牽扯到了自己身上,而這楊禮傑乃是堂堂的一段武道高手,這點名道姓的要跟我舞劍,這不擺明了要試探自己的深淺麼?雖然在大皇子已經調查的範圍內,自己似乎是一個一段的武道高手,但是如此年輕的一段武道高手,曆史之上可以說是絕無僅有了。因為陳帥本來就是一個天才,並沒有人認為能夠有人比陳帥更天才,而事實也正是如此,段重不過是一個二段未滿的半吊子罷了,什麼一段高手純屬忽悠人的。
所以段重急忙站起了身子對梁文帝道:“楊大將軍乃是南梁棟梁支柱,段重何德何能,能夠和楊大將軍交手。再說這本是陛下的大壽筵席,刀劍無情,若是不小心見了血,便有些晦氣了。”
哪裏知道梁文帝卻揮了揮手:“無妨。聽聞文淵伯武藝了得,朕早已想見識一下,況且雖然這刀劍無眼,但是這舞劍的分寸,想必楊將軍還拿捏的住,若是傷到了文淵伯,朕第一個拿楊將軍問罪。”
這是什麼情況?段重傻眼了,這梁文帝也太偏向楊禮傑這個大將軍了吧,而且這舞劍這等事情,一個人比劃比劃便好了嘛,幹嘛還非要扯到自己身上,不過眼下這情形,似乎不舞不行了,因為兩柄寶劍已經呈了上來,而且還遞到了段重身前。
蕭北平拍了拍段重的肩膀,示意鼓勵。段重無奈苦笑著搖了搖腦袋,接過了寶劍。這蕭北平對自己的信任似乎太過了一些。段重走上前拱手向著楊禮傑行了一禮:“楊將軍咱們點到即止。”
楊禮傑麵上露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點到即止!”
而梁文帝也終於發了話:“兩位愛卿,你們可以開始了!”
這舞劍重在一個舞字,所以這便不僅僅是兩個人劍法的比鬥,還要看誰舞的漂亮,舞的多姿。從某種意義上說,這舞劍本身就沒有勝負可分,因為兩個人都是一個節目的表演者,隻有兩個人都舞得好,才能說這舞劍的節目好看。
而既然是舞劍,必然要有音樂,隻有配合著音樂的節拍和曲調,舞出來的劍法才顯得更為合拍、具有觀賞性。而此刻宮中樂師演奏的是梁朝著名的舞劍曲,節奏頗快,鼓點密集,顯得頗有殺氣。
而段重要和著這樣的拍子,就要顯得有一些殺氣。
舞劍是不需要用內勁和真氣的,這是規矩,不然的話可能會破壞周圍的物件。所以段重並不擔心在這舞劍中會吃了什麼虧,畢竟無數人在看著。然而事情卻讓段重有些意外,因為楊禮傑大將軍不但用了內勁,用的還不少。
這楊禮傑不愧為軍方的一段高手,對內勁的控製已經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了,不但能控製著自己的內徑絲毫不外泄,還能讓段重的內勁泄不出一絲一毫,在外人看來,這便是沒有用上內勁與真氣的普通舞劍,而且還舞的極好,完全應著節拍,舞姿還非常優美。
隻有段重此刻是有苦難言,在一段武道高手的逼迫之下,段重已經使出了所有的勢力,所以段重知道自己不是一段高手的事情,已經暴露了,這樣又會給自己帶了許多麻煩,而二殿下想要對付自己,似乎也有了信心。因為想要對別人不利,首先要有自保的能力,而在段重的實力曝光之後,這自保能力已經令人堪憂了。
更為重要的是,段重不僅使不出勁來,而且還發現楊禮傑的內勁通過劍柄不斷向著自己的體內湧了過來,偏偏自己還抵擋不住。這是一個十分致命的問題,雖然楊禮傑湧過來的內勁並不多,而且並不能造成什麼威脅,但是足以讓段重很難受,而且要將這些內勁清楚出體,也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
段重知道這位楊禮傑楊將軍是在跟自己示威,告訴自己,你還太嫩了。
而段重此刻心裏雖然十分的憤怒,但是隻能忍著氣往肚子裏吞,當真是鬱悶至極。況且現在還是在表演,所以還得完完整整的將這麼一出戲給演下去,實在是憋屈。
而當一曲結束的時候,段重終於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跟楊禮傑同時放下了手,向眾人鞠躬致謝,這才軟著身子走回座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