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所以段重此刻有些著急,但是麵對婢子遞過來散發著苦澀味道湯匙,段重自然隻有咽苦水的份。這麼大的一塊傷口,換在原來那個世界,縫針是肯定的,隻是現在這個世界裏並沒有這個說法,所以段重隻能看著一大塊一大塊的藥膏往上貼著,留疤估計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
\t而此時蕭北平的情況似乎比段重好不了多少,雖然受傷並不嚴重。在梳洗之後臭味總算是消失了,換了身平整的衣服,皇子的那種英氣也顯示了出來,若不是這撇著嘴巴的一臉的苦相,絕對會迷倒萬千少女。
\t廖樟晉府裏雖然並沒有人知道蕭北平的真是身份,但這件事情肯定是瞞不住宮裏的。若是真的能瞞住,自然是好了,可是出了一點差錯,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所以廖樟晉即便拚著自己這江南總督的官帽不要,也不能丟了性命。而蕭北平擔心的,自然是自己今晚一連串的事情被挖了出來,再加上有心之人一番口耳相傳,想必會編出許多版本的傳言出來,而這些傳言,肯定沒有一項是對自己有利的。
\t而這些事情肯定要傳到自己皇帝老子的耳朵中,這樣一來,這天平似乎又往蕭北定那邊偏斜了一點。
\t然而還有一點足以令蕭北平擔憂的,就是自己今晚的行蹤是如何暴露的。雖然說在醉紅樓之中的行為有些太過張揚,但江南的仕子們可沒有見過咱們的大皇子,唯一見過的人便是江南總督廖樟晉了。隻是自己並沒有跟他打過照麵。而自己出了醉紅樓便被黑衣人盯上,一直尾隨追殺,顯然是極有準備的,最起碼也應該是在白天就已經盯上了自己。那會是什麼時候?在樓外樓吃飯的時辰麼?蕭北平看著坐在屋子一旁緊張的看著自己的廖樟晉,蒼白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總督大人放心,此事定然不會牽扯到你。到時候我自會跟父皇稟報,說廖大人救人有功,理應褒獎才是!”至於今晚發生了什麼,廖樟晉自然是不敢問的,多年在朝為官,有些事理還是懂的,既然咱們的大皇子不說,咱們做臣子的自然就不要問。隻要口頭上表現出應有的憤慨即可。
\t這是廖樟晉一直等著的話,因為若是蕭北平跟自己的皇帝老子說出什麼江南總督禦下不嚴,江南多亂臣賊子之類的話語,恐怕不僅這官位保不住,腦袋也要落到地上。此刻蕭北平說出了自己最想聽到的話,自然是顫著身子連說不敢,心中卻是歡喜開了花。
\t蕭北平看著廖樟晉,歎了口氣:“跟我一起來的那個人……怎麼樣了?”那個人自然指的是段重。
\t廖樟晉連忙道:“大夫已經看過了。說是失血過多有些虛弱,多吃些補品養養身子便好了。萬幸沒有傷到筋骨,腿上不會留下什麼殘疾。”
\t蕭北平輸了口氣:“如此便好。”段重是蕭北平的師兄,又是蕭北平極為敬重的人,若是他因為救自己而落下什麼不可挽回的殘疾,蕭北平自然是過意不去的。不過既然無事,那便最好了。隨即又吩咐道:“這兩日我便在你這裏養傷,父親那邊先不要說,一切自有我。”廖樟晉連連點頭,這小主子吩咐下來的話,如何能不聽。
\t蕭北平又想了想:“還有跟我一起來的那個人,他的身份你也不要問。他若是要走,便讓他離開。”廖樟晉又是連連點頭,這段重的身份,自己雖然好奇,但是不該問便不問,這是廖樟晉這麼多年官場生涯一直亨通的原因之一。
\t說了許多話,蕭北平確實乏的要命,折騰了一晚上,此刻已經快要破曉了。而鼻子之中似乎還彌漫著垃圾堆裏的味道。擺了擺手道:“你們先下去吧。”
\t廖樟晉看到蕭北平一臉的倦意,自然知道咱們的大皇子要睡覺休息了。正欲退下,卻突然聽到蕭北平問了一句:“你們府上,不會再有刺客吧?”
\t廖樟晉額上的汗流了下來,急忙點了點頭:“這是自然。”待關上了房門,又急急忙忙的叫來管家,吩咐加強防衛,這幾日便是連一隻蒼蠅都不要放進來。而當管家提醒廖大人該去公堂坐班的時候,廖大人橫了一眼:“去個屁,都給我在家裏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