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他不會輕易讓那些人死去,因為,死,那便是解脫,那些人不是喜歡功名利祿麼?那些人不是喜歡玩陰謀詭計嗎?那些人不是可以為了他們可笑的功名利祿和他們玩陰謀詭計,那他就要讓他們失去他們最想要的功名利祿,讓他們一個一個失去至親的,即使他們不心疼,不痛苦,他一樣要讓那些人感受生命消逝於他們身邊的感受,他要讓他們眼睜睜看著血洗別人得到的名利一步步的失去,讓他們一覺醒來,發現整個別墅上上下下數百人全部死了,還有的死在他們的身邊,最後再將他們的生命了結掉,以紀念他的父母。

無力的閉上眼眸,靠著蒼天大樹,緩緩坐了下去,頭仰著,靠在蒼天大樹上,眼角滲出一滴透明的液體。

他還記得,就是在這裏,在這棵蒼天大樹的前麵,他的媽媽陪著他,教他讀書識字,教他如何握筆寫字,教他做人的道理,他的媽媽,教人識人的方法,教他如何不吃虧,教他如何不被別人欺騙。

情景突然轉換到五歲那個下午,雷鳴聲夾雜了狂風暴雨,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降臨了他們的田間小屋,衝毀了他為父母建造的泥土樓層,衝毀了一家人辛辛苦苦織構的美好藍天藍圖,衝毀了一家人永遠的夢,衝毀了他們三人平凡簡單樸實的幸福。

他還記得,當時爸爸是如何神態,如何將外套脫下來披在他的身上,如何用他挺拔的身體為他擋住了所有狂風暴雨……

他還記得,當時媽媽是如何神態,如何忍痛將他帶進了屋子,如何不舍的將他送入密室,如何痛苦的告訴他,即使爸爸媽媽不在了,晨兒也要堅強的活下去,如何謹慎的對一個隻有五歲的孩子說,晨兒要乖,除了父母外,不要給任何人打開密室的門,可是他終究是等不到父母來讓他開門,永遠永遠也等不到!而他最終也給除了父母外的人開門了,他給那個改變了他一生的黑衣人開門了,他還記得當時是如何應承媽媽的,還記得當時是怎樣抬起小手為媽媽擦幹眼淚的。

當時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神態,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每一個場景他也清楚的記得,如刻在骨子裏般深刻,任多少時光流逝,一直不變。

他不知道如果父母還在他身邊的話會不會同意他這樣做,但是,他不會後悔,永遠不會,無論做什麼,就算是為父母雙手沾滿血腥他也不怕,他怕的隻是父母的不讚同而已,但..父母已經再也沒有機會教育他任何事情了,所以,說他是放縱自己也好,說他是殘酷冷血也罷,現在任何人的看法,於他,無關緊要,他從五歲那年起,生存的目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複仇,看到一個個可能與父母的死有關的人一個個死去,他們的親人一個個離他們而去,一個個忍受著煎熬和痛苦,他就興奮,他要沾滿所有敵人的鮮血來祭奠他的父母,他要讓所有人永遠記得,曾經那個陳離殤創造的神話永遠沒有改變,如果有必要的話,他,會將他父親創造的神話繼續延續下去,最起碼不能讓父親努力打拚出來的商業帝國落入仇人或其他任何人手裏,他寧願將那個商業帝國給父親陪葬也不要讓任何人覬覦它。

一幕幕清晰閃過眼前,微微有些難受,不知不覺間,父母就已經離開他九年了,九年的努力換來今天的開始複仇,仇人的痛苦是他唯一快意的源頭,盡管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身上是不太好的行為,但是,這個道理是在父母都在他身邊的前提上才有任何意義可言,父母不在,任何道理全部沒有用,他唯一懂的,就是複仇,唯一知道的,就是報仇,唯一想念的,就是父母..

安靜的待了一天,心情從開始的激動、難以平複到安靜、平靜,是的,他必須保持冷靜的頭腦,才能更好的為父母報仇,如果他一味沉浸在對過去的悲傷和憤怒中,那他就會變得破綻百出,他就會變得輕易被擊敗,他就會報不了仇,不管父母會不會責備他,會不會怪他沒有給他們報仇,或許是爸爸會不會責怪他沒有把爸爸的教導聽入耳裏,但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