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鞭子抽是刺痛,那杖打就是巨痛,從屁股傳到心頭,那種感覺根本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死死咬著失去血色的下唇,李凝兒盯著遠行的林婉玉,死死握著拳頭。
她想要救自己的姐妹,卻發現自己連不被打都做不到,談何救人?
站著烈日下,李凝兒每挪動一步都是鑽心的痛。
要不是林婉玉幫了她,她或許就已經死在五十大板之下。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承受的起男人憤怒全力的五十大板?
何軒的花轎大隊遠去,大街上的人們也散開了。
這時一位年邁的大娘疾步跑來,攙扶著走路都搖擺的李凝兒。
“造孽,真是造孽啊!姑娘沒事吧,快去我攤上躺著,我給你拿些藥膏來。”
世界上從不缺好人,李凝兒看著大娘關懷的目光,眼淚止不住流下來。
“謝謝你,大娘。”
大娘攙扶著李凝兒朝著自己的小攤上走去,歎息道:“唉,孩子辛苦你了。明明聲音這麼甜,卻長這副模樣,想必是受了很大的苦吧。”
李凝兒很想說自己其實很美麗,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大娘攙扶著李凝兒到了自己的攤上,取來幾塊長木板把李凝兒放置在上麵。
“你在這裏躺一會,我去取些藥膏來。姑娘你放心好了,大娘家裏的藥膏是祖傳的,藥效很好的。”
大娘拍拍胸脯,便急忙離去去取藥膏。
“徐娘,來兩碗熱麵。”
“好嘞,客官稍等。”
一個十歲左右的男童說完就往鍋裏下麵。
“小家夥,你娘哩?”
“我娘給姐姐拿藥膏去了。”男童看也沒看身後的李凝兒,自顧自的下麵。
到時那兩個客人掃了眼臥躺的李凝兒,搖搖頭,才自顧自的聊起來。
“你說最近是不是要變天了?已經數十年沒有災禍的皇朝,為什麼忽然就有了災禍?”
“誰說不是呢!我看十有八九是有大事要發生。”
“唉,說來也苦啊,聽說這一次的水災足足淹掉了整個函木城。嘖嘖,那可是一個城啊!”
“估計要不了多久,我們均林城就要湧來大批難民了。”
“我現在最最擔心的是何選大公子會無視難民的感受。”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李凝兒卻是把他們的話一句不漏的聽了進去。
“水災?難民?這不正好給她換臉有了非常好的理由嗎?”
伏在生硬木板上的李凝兒忽然覺得身子骨不是那麼的痛了,現在連老天都幫她,她要是還在這裏浪費時間,豈不是對不起老天對她的幫助。
咬牙忍痛站起身,李凝兒朝著遠方行去。
而男童專注與下麵,也沒有在意李凝兒的遠去。
不一會兒,徐娘回來發現李凝兒不見了,趕忙問自己的兒子。“先前躺在木板上的女娃呢?”
男童搖搖頭:“不知道哦,我在下麵呢。”
徐娘看著消失在視野中的李凝兒,默默歎了口氣,她雖然隻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但她卻感受到李凝兒眼中流露出了的不安和孤獨。
“唉,孩子,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李凝兒步履蹣跚的走入一條沒人的小胡同,艱難的從懷裏掏出死靈書,顫抖著虛弱的嫩手翻到第三頁,口中低喃:“嫵媚嫵媚,賜我嫵媚妖嬈,魅惑世間一切!”
李凝兒話兒剛落,周身便亮起一抹白光,待白光退盡,世間少了一個醜女,卻多了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世女子。
李凝兒的身上的上莫名的好了,李凝兒把這一切歸結於死靈書的好處,也不曾多想,看著自己的衣裳思量好自己的身世後,李凝兒便走出巷子,朝著林家走去。
因為何軒的大地點就是在林家大院。
然而此時此刻,當李凝兒踏上這條大街上時,一切都黯然失色,所有人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眼裏隻有李凝兒那絕世容顏。
所有人木愣的看著李凝兒的容顏,直到她消失許久,方才從幻想中回過神來。
“好......好美!”
“世間盡......盡有如此絕世美女?”
忽的,有人驚醒失聲叫起來:“此等美女如果獻給何公子,我這一生豈不是飛黃騰達了?”
頓時,聽到這話的人盡皆渾身顫動,急急忙忙的朝著林家大院衝去。
李凝兒靜靜的看著周圍由喧鬧到寧靜,再從寧靜到喧鬧的氣氛,她忽然有種掌控一切的暢快感。
莫名的,李凝兒笑起來:“何軒,我來了,你做好死的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