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李富歸在正廳來回走動,顯得焦急萬分。
“太守大人的手下怎麼還沒有到?”
他話音才剛落,門外就傳來一聲爽朗的笑意。
“哈哈,嶽父大人,小生何軒不請自來,還請嶽父大人見諒。”
張口便是嶽父,顯然何軒已經當自己是李凝兒的丈夫了。
李富歸麵色先是一僵,隨即婉拒道:“何公子還請收回剛才的話,我家與你聯姻之事尚未穩妥,何來嶽父一稱?”
何軒不怒反笑:“嶽父不必驚慌,今日我來便是為了及早與凝兒姑娘成婚。您看,聘禮我都派人準備好了。”
何軒手一揮,一群手下便抬著眾多的聘禮進來。
“嶽父請看,小生這裏......。”
何軒話還未落,李富歸就抬手打斷了他。
“何公子,李某自認無愧於外,此時也不與何公子周旋了。李某就直言了,凝兒尚且年幼,還未到嫁娶之時,所以還請何公子收回聘禮。”
何軒眼睛一眯,手中的扇子嘩的一聲打開,扇裏露出一副春宮畫。
“哦,嶽父的意思是不準備把女兒嫁與我咯?”
李富歸點點頭:“正如何公子所言,李某的女兒尚且懵懂,等我在教育年許,再談婚論嫁不遲。”
“嗬嗬!”何軒不盡然的笑了:“李富歸,我心情好些稱呼你一聲嶽父已經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了,你可不要敬酒卻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本公子好歹也是太守之子,在這天洲裏我家說一,誰敢說二?”
“哪怕是這樣,你李富歸也確定不把你女兒許配給我?”
何軒桀驁的笑著,目光冷冷盯著李富歸,想要從他眼中看出畏懼。
他成功了,李富歸卻是畏懼了,但畏懼的同時他的血性也被激發出來。
“何軒,你可知你剛才的話傳到聖上那裏可是殺頭的大罪!”
見李富歸有些歇斯底裏,何軒笑的更開心了。
“我何家做事還輪不到你管,廢話少說,再問你最後一遍,李凝兒嫁還是不嫁。”
李富歸麵如赤紅,顯然怒到了極致。“你這是赤裸的威脅。我李家雖無大權,但也不會向權勢低頭。”
何軒氣極反笑:“好,好得很!本公子的耐心可是很差的,既然你找死,本公子就成全你。”
“我們走!”
何軒說完轉身帶著手下離去。李富歸氣血攻心,一個踉蹌撞到木椅子前,一不小心撞到放置在一旁的瓷器,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環兒,怎麼了?”
深院裏,李凝兒聽到前院傳來的脆響聲後,連忙詢問環兒。
環兒從外麵探個腦袋進來。“不知道,環兒去看看。”
說完環兒吐吐香舌便轉身離去,好一會才跑回來,臉上掛著笑意。“小姐沒事兒,老爺說是不小心碰碎瓷器了。”
“讓家父小心些。”李凝兒點點頭也不在意,繼續低頭讀書。
入夜,春意將去,盛夏將至,以往蟲鳥奏樂的夜間在此刻卻顯得肅殺萬分,就連一向身心自得的李凝兒也覺得心中沉悶,有些透不過起來。
剛入睡不久的李凝兒被自己的丫鬟驚醒。
“小姐,快起來,趕緊我逃!”
見環兒哭泣著哽咽著,李凝兒卻還泛著迷糊。“怎麼了,有事慢慢說。”
環兒顫聲說道:“官府的人來抓老爺了,說老爺故意克扣工錢虐打工人,還說老爺勾結匪寇,意圖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