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此,葉南分明感到靠在自己肩上的段霓裳身形一顫,他無奈伸出右掌,以掌刀直擊段霓裳後頸,直接將其擊暈過去。
“雖然軍符可能被淩夜取走,不過還是不能放過一絲線索,師兄你去查探段世忠屍首,我去他的房間查探”,說完葉南將段霓裳放在地上,身形躥動進了將軍府,而葉代則是一槍將段世忠棺木震的粉碎,搜查起段世忠的屍首來。
過了片刻,二人便回到原處,“師兄可有斬獲”
葉代搖了搖頭:“看來軍符應被淩夜取走,若是中軍府的人作梗,那軍符一定落入了中軍府的手中”
“師兄是說中軍府的人想要造反?”
“無不可能,義父說過,中軍府令鍾離君奇本就是一條隱忍的毒蛇,他也早有不軌之心”
“中軍府令本就控製著臨陽三萬禁軍,若是段世忠的二十萬金翎軍落入他的手中,那麼便隻剩下義父手中十五萬直隸軍和徐陽大夫手中十萬府兵了”
細思片刻,葉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如今局勢變化已經超出了司馬睿的預料:“茲事體大,已經不是你我二人所能控製的了的,還是先向義父秉明情況再作打算吧”,也代說完便走,但卻見葉南立在原地不動:“十八,你為何?”
“師兄,如今你認為我們還能回相府嗎?段世忠我們未殺,軍符沒有拿到,不禁得罪了淩夜,還將縱橫的消息傳了出去,可謂是寸功為例卻釀大錯,就算義父能放過我們,師傅也會殺了我們,師傅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葉代聞言,也陷入了沉思,他也知道他們哪位功夫高深莫測的師傅的陰狠,繼而點點頭,說道:“那十八弟你覺得我們該如何?”
“逃,逃離塞國,逃離中原,逃到東夷,西狄,南蠻,北戎任意一方隱形埋名。”
“師弟啊,我們是逃不掉的,且不說師傅武功蓋世,就說師傅在天下結識的奇人異士的追捕,我們也是不敵的。就算我逃掉了又如何,師弟你如今找到了羈絆”葉代指向段霓裳,而後又說道:“而師兄我卻不行,你三師姐還在等我呢”
“師兄是說秋雪?”
“十八弟是忘了麼,自從我們被送入居奇穀接受師傅的死亡篩選,從一百人到五十人,再到後來的三十人,一直隻剩下我們十八人,我們當年受傷之時秋雪是如何照顧我們的,若不是她的照顧,你我二人早就死了,你既要走,我絕不棄她”
“你真的要坐以待斃?”
“不然呢,我們生下來便一直在等待死亡,天天有熟悉的麵孔離去,而我們十八人中,師傅也隻會留下兩人來,也就是說,你,我,秋雪,包括剩餘的師兄們也隻有兩個人能活下去繼承縱橫,這就是命,沾上縱橫二字的命”
“師兄,縱橫家不就是要逆天改命麼?既然入了縱橫,怎可輕易任命,命若天定,我便要逆了這個天!”
“十八弟是為了那個姑娘麼?你今天的想法很奇特,也很大膽”
“就算是吧,我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想為自己而活。”
“那麼下次相見,我可能就是去追殺你的。”
“師兄真的不走?你回去可能真的會死。”
“死就死吧,我決不可讓秋雪在孤身一人應對其他師兄弟的陰謀算計。”
“想來也是可笑,別派師兄弟情同手足,我派師兄弟卻相互提防算計,別派都希望門人眾多,我派卻隻留兩人角逐天下。雖然我們十八人年齡相仿,武功和內力也有不分高低,卻按照出居奇穀死地的順序排了一個師兄弟的行次,想來身為大師兄的葉離心是最為年幼的吧”葉南也說出了心中的無奈。
“這想必也是縱橫能夠左右天下的態勢的原因了吧”葉代說完便拱手一握;“十八,保重”
“師兄可知淩夜所用青煙是何種毒藥?”
“不知,看段姑娘的樣子像是連你也逼不出來這毒?你的內功是我等十八人中最為渾厚,師傅也說內功堪比當世一流高手,連你都逼不出,想來這世上也再難有人能用內功將此毒逼出了,隻能藥醫。師傅結識天下奇人異士,必有辦法。”
沉思片刻,葉南扶起段霓裳說道:“那好,我同師兄一同回去麵見師傅”。說完,葉南一腳踏地,內功由內向外擴散,一通無形的白色暈圈向外擴散,而暈圈所到之處皆揚起一陣青色灰塵,左掌一收,青塵如同洪流一般湧向葉南,一把抓起青色粉塵,卻是一口將其投入口中:“若師傅給藥救我,她便能治,若師傅不醫,我便隨她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