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邊偷偷翻看睡裙裏的尺碼標識……

“傅意澤你去SHI!”

看到了那個“C”字母的傅意澤不但不想SHI,反而笑的全身舒爽,熨鬥毫不猶豫的擱在了罩杯上,輕輕一帶……

呃,怎麼感覺有點滯滯的?

啊!

掀起熨鬥,可是已經晚了,乳白色的桑蠶絲內衣上有了黑褐色的印記,熨焦了……

“你知道這衣服多少錢!你知道那是什麼牌子!你知道我要碼多少字才能換來這樣一件衣服!”葉流年震耳欲聾的吼聲響徹在房間裏。

傅意澤右手拿著慰鬥,左手拎著內衣帶子,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緊張兮兮的看著葉流年——她的短發仍舊張揚著,或者說更張揚了,穿了件厚厚的家居服……或許稱其為家居服都誇張了,那身基本上就是個紅底綠花的棉袱棉褲。她脂粉不施,臉頰由於興奮以及房內的電暖器開的過足原因而團出了兩塊嫣紅,嘴唇軟軟的……至少看上去是軟的,粉粉的,透著嬰兒樣的光澤,跟那些因為長期塗抹口紅導致的暗沉唇色完全不同。

他忽然就走近了葉流年,半彎了腰,湊近了看,怎麼看……那張臉都是生動著的,並非完美無缺,可也絕不平凡,即使裹著如此的紅配綠……

“我說,你能先放下凶器嗎?”葉流年語氣稍緩了緩,眼神瞟向左側。

傅意澤手上的熨鬥仍舊舉著,而且離她很近。

“行了,笑的再陰險也不能就這麼算了,賠錢,要不就賠我一件衣服。”葉流年不自然的咳了聲,傅意澤已經侵犯到了她的安全距離。這個距離她隻為一個人開放過,而那個人已經成為了曆史。

傅意澤沒有再磨蹭或是賴皮,他直起身子,把內衣和熨鬥都放回了熨衣板,他承認自己還沒有成功,剛剛以為能至少撬開她一點點心扉的時候,“嘭”的一聲,她又把自己關進了暗無天日的套子裏。在他靠近的時候,她臉上全部的生動都在一瞬間消失了,而那些生動……究竟是會再為了誰綻放,他需要時間,他需要戰勝的不是自己,而是她心裏藏著的那個人。

“一件睡裙嘛,賠你就是了,一起去挑?”傅意澤的表情越單純,葉流年越覺得毛骨悚然。

一起去挑?葉流年打了個冷戰,已經開始想像她和傅意澤在內衣專櫃“親密”的樣子了……

不管怎樣,傅意澤其實也算向前邁進了一小步,至少他已經住進了葉流年的小天地。這裏每一個小小的房間都透著葉流年的氣息,也是生活的氣息。白天的時候,葉流年要在書房裏碼字,她會把傅意澤從那張小小的沙發床上轟起來,逼他去客廳。好在傅意澤的工作也隻需要一台電腦就好,他並不介意這台電腦是擱在自己的腿上還是豪華的辦公桌上。相反,他還極愜意,因為每次抬頭都能看到葉流年鴕鳥一樣埋在筆記本後麵,穿著那件紅底綠花的大棉袱,奮力敲擊鍵盤的認真表情。

每看一次……就想笑一次。

他很後悔自己不是畫漫畫的,葉流年的樣子真的很卡通。

早上,她的頭發是東倒西歪的,她會衝一杯咖啡放在電腦左側,邊開電腦邊吃麵包。麵包幾口就吃完了,她先登陸郵箱,查看五花八門的信件,有些是讀者寫給她的,也有些是垃圾廣告。之後,她會先逛一下某論壇的八卦版塊,笑的東倒西歪之後心滿意足的喝掉半杯咖啡。最後,她的表情會變得凝重,這表示她要幹正事了:碼字。

她碼字的時候並不要求有足夠的安靜,因為連她自己也不安靜。她會聽一些音樂,什麼類型的都聽,傅意澤好奇的在她聽一首大悲的樂曲之時悄悄繞到她的身後,發現她在碼一個極其歡樂的小白文。而兩小時後,她開始放歡天喜地鑼鼓喧天的春節曲,可伴隨著中彩票一樣的樂曲,她卻碼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這充滿說明她是分裂的,極其!傅意澤搖頭加歎息,深感自己肩上的擔子著實蠻沉重。

繼續瀏覽iphone上那個沒看完的、教人如何談戀愛的電子書,嗯,第一招是幫女朋友打掃房間,他也全幹了,雖說熨壞了一件內衣,可至少也是讓她明白,自己能文能武出得廳堂入得廚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