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小孩說話就是不知道收斂！”
張陽轉頭，隻見一名頭發發白的老者，穿著一對布鞋，在馬老三的陪同下，從遠處緩緩地走來，顯然是車老板口中開石的梁師傅，剛才和車老板對話被這梁師傅聽了，對他產生了不滿。
暗歎一聲，身為一個珠寶公司的老板，連一個開石師傅也對老板的客人這樣不客氣，怪不得了。
車老板則是一陣尷尬，沒想到梁師傅會對張陽這般開口，其實也是張陽的年紀太過輕，難免在梁師傅眼中看來，誤以為是自己的晚輩，事實上，車老板是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有著深不可測的背景的。
張陽拜托馬老三調查的事情，身為老板的自己，哪裏能夠不知道？
“張陽。”
“嗬嗬，車老板，無妨。”張陽笑道，走了上去：“這位便是梁師傅吧，麻煩你把這塊玉石開出來。”
梁師傅的眼睛，僅僅隻是在張陽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轉移到車老板的身上，顯然對張陽這個來曆不明的年輕人，梁師傅從剛才那番談話中便給其打上了浮誇的標簽，車老板微微點頭示意，梁師傅的眼睛再度轉移，停留在兩人身後的石頭上麵。
花白的眉毛皺了起來，梁師傅的臉上帶著一絲狐疑，雖然他是開石的師傅，可是開石，或多或少對原石也是知道一些的，隻見眼前的原石黑幽幽的，從外形來看，確實是有些特點，但憑借多年的經驗，梁師傅就搖了搖頭，道：“車老板，這塊石頭，我好像看過，裏麵沒有石頭，開了的話也是浪費功夫，今天是不是有其他什麼的原石？”
梁師傅對這塊石頭顯然也是知道的，玉石場一共有三個老師傅，而其中數梁師傅的輩分和年齡最大，曾經經手過一兩顆天價奇石，是出名的開石聖手。若不是車老板，恐怕還難以請得動梁師傅。
賭石這一行的人也講究運氣，若是能夠讓開出過奇石的老師傅動手，說不定能夠沾沾手氣，這也隻是一種心理罷了，畢竟賭石賭石，大部分都是運氣使然，就算是最高科技的技術，也無法確認哪一顆石頭中真的玉石的，任何一個經驗老道的家夥，也沒有辦法確認，往往一顆玉石原石的表麵上有著一抹綠色，似乎剝開石皮之後，便是一整顆翡翠了，估價到達近千萬，誰知道整塊原石擦出來，除卻表麵一層淡淡綠皮，便什麼也沒有，變成一文不值，其中之驚險，難以明說。
所以在騰衝那裏，經常有幾手商人，有人買原石，擦出了一點綠，便馬上倒手，這樣一來，也許賺的錢是少了，可也少了風險，若是倒手價格不到預期，便繼續擦石皮，在綠的另外一邊，也擦出了綠，看似整塊石頭個頭很大，瞬間又身價百倍，這其中完全無法確認，究竟應該哪裏停下來，擦出的綠少了，賣不了高價，擦出來後，沒有綠則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梁師傅，這可說不定，要是我的運氣特別好呢？”
張陽笑道，梁師傅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來車老板突然讓自己來開這塊石料，是因為眼前這少年了，梁師傅頓時對張陽的感官又下降了一個層次。
“梁師傅，張陽是我的好朋友，這塊石頭便算是他的，你幫忙他開一下吧。”
張陽眉毛一揚，似笑非笑：“嗬嗬，車老板，要是開出天價奇石，你可不要後悔。”
梁師傅道：“不可能，這塊石頭，但就是表麵上看，裏麵絕對不會有石頭，開了也是白開。”
車老板看了一眼梁師傅，讓其到嘴邊的話都吞到了肚子裏：“張陽，這塊石頭，出玉的機會幾乎為零，不過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塊石頭是你的，不管結果如何，此話都當真。”
張陽搖頭，這車老板倒是不錯，連他都不好意思了。
梁師傅此刻也不說話，便坐在原地，開始擦石，雖然認定其中沒有玉石，梁師傅還是十分專業老道，尋找最薄的地方擦，要是裏麵有石頭，這個地方便是最淺的，擦出來也不至於傷到裏麵的玉石。
張陽老神在在地雙手抱胸，車老板在一旁作陪，馬老三則是在一邊瞪大了眼睛，好奇地觀看著擦石的過程，他還是第一次觀看開石的場景。
聽著機器開動的聲音，車老板的心都提了起來，第一刀，一片灰，梁師傅的臉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