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狗”這個事兒吧,你說它鬧得很大,整個事情加起來滿打滿算也就鬧了一天加一個晚上,還是在暗地裏,壓根兒就沒往見光的地方去。但是你要是說它鬧得不大,好像也不太符合,畢竟整個班級都扯進去了,就像是原本至少表麵是平靜的河流,水底的漩渦暗潮突然湧到了離水麵不遠的地方,激起一陣陣波紋,乍看之下還是沒什麼,不過隻要長點兒心知道點兒內幕,換句話說,隻要是在我們班呆過一段時間的同學,基本上都能看出來:我們班現在都亂成了一鍋粥了。
這幾天過的頗不好受,第一天順利過關著實算不了什麼,這還早著呢。不過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來緩衝,倒是有人反應過味兒來,當然不可能是那些這學期才轉過來的人,都是以前跟我一塊兒的老同學,不誇張地說,在學校和老師麵前,也算是有“過命”的交情的
當初柳正打電話來問我的時候,我雖然確實是一時間腦子抽了才會承認,但是我也並不是完全犯病了,還是有根據才有底氣衝動的。我心裏潛意識裏覺得同學們跟我雖然相處的不久,好歹也一年兩年了,再怎麼樣我平時的人品和性格擺在那裏,大家總會有眼睛看到的,不會聽信讒言。昨天我還以為自己猜錯了,原來這個世界的三人成虎是真的存在的。今天就有人送給我一份大禮。
是班長。班長那天問我我課間在哪的時候,我看見他神秘莫測的笑了一下,那時候我心裏就咯噔一下,不過後來太害怕了,也就沒管他,不過這幾天他一直立場挺詭異的,有的時候替我說兩句,有時候又好像是敵方陣營的,陳陽麵對他那個愁啊,每一次看見他說話都眉心緊鎖,偏偏班長說話的時候還真不在少數。今天他突然來找我,我直覺沒什麼好事,所以自發的先離他三尺遠再說。就在我小心翼翼的躲避他還四處找尋最佳逃跑路線的時候,他率先發話了,眉頭一皺,眼睛一眯:“顧若伊……”他故意停了一下,方便加重語氣,“我很可怕嗎?”我打了個寒顫,連忙搖頭:“沒……沒,不……不可怕。”他點點頭,皮笑肉不笑:“哦……,那……你很怕我?”我往後縮了縮,“沒……沒,不……不怕,哈哈,不怕。”班長往前邁了一大步,我反射性的往後躲,今天的班長……怎麼說呢,我總覺得他會冷不丁衝上來打我。他真有點兒不高興了:“你什麼時候學會的睜眼說瞎話?你這副鬼樣子你敢跟我說你不怕?!你不怕我你躲個鬼啊?”我吼他:“少廢話,現在是非常時期你懂不懂?!我小心一點兒不應該嗎?你……你你你別過來!站那邊兒去,離我遠點兒,啊對,就那,停,別過來了啊,我好好跟你說話。咳咳。”班長一臉無辜怨恨的看著我。我整了整衣領,理了理袖子,才貌似正經的說道:“嗯,說吧,你來找我到底什麼事啊?”班長突然變了臉,變得嚴肅起來:“顧若伊,鬧歸鬧,但是我問你,你為什麼要背黑鍋啊?”我臉一僵,隨即笑了笑道:“你別管了,隻要你知道不是我說的就行了,就足夠了。”班長翻了個白眼,看了看我的神情,沒說什麼轉身走了,走的時候撂了句話:“你**在我麵前裝?!”跟肯定句差不多的疑問句,口氣滿滿的是不屑,還有不相信。我悻悻地聳了聳肩,但是不敢追上去跟他解釋。班長的立場,我還需要再觀察一下。陳陽這時候湊上來,盯著班長的背影沒好氣的問:“誒,他找你什麼事兒啊?”我回頭一看,果然他的眉頭又皺起來了。我不想再給他增加負擔,於是展眉笑了笑,說道:“沒什麼沒什麼啦,他說他知道不是我幹的,他會幫我的。”陳陽冷哼了一聲,“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