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Jack我越來越好奇了,他究竟是何方神聖,連我這個女兒都不淡定了,想定應該是個魅力無法擋的男孩子吧。
我笑笑,雖然那天一定會很忙,但是,也正好看看孩子的小朋友。於是便欣然答應了,見我答應了,女兒開心得不得了,興奮的掛了電話,竟然都沒有問我一夜未歸去哪了?這讓我突然生出一絲嫉妒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孩子,也開始有他們自己的生活,不再以我為中心了。雖然知道,孩子們早晚會長大,離開,但是他們才五歲。五歲竟然就讓我有了一種他們即將離開的悵然。
見我穿戴好,江南故意看了看表問道:“你上哪去?”
“上班啊!我昨天都沒去,不知道那個開業慶典Matte自己一個人搞不搞的定,他那個人啊,依賴感很強的,比我家那兩個寶貝還難纏……”
“你家?”他雙眼一眯,十分不高興的說道。
“好好,我們倆家的,好了吧。孩子你也出了一小分力,算你一份!”我見他不高興,不想與他爭執,改口道。
“我隻是出了一小分力?”他越來越不高興,向前走了兩步,走到我身邊。
我將頭發盤起,斜了他一眼:“你說你除了小精蟲遊的快一點兒之外,還做出什麼貢獻了?”
他被我也得登時說不出來,脖子都紅了。半晌之後才咬牙切齒的說:“蘇念錦,五年沒見,你現在越來越下流了。”
“哦,那正好啊,可以更好的配合你的下流。”我走進衛生間,擰開水龍頭開始洗臉。
“你說寶寶們,我就做出這點兒貢獻是嗎?”他氣極反笑,麵容扭曲的說道。
我倒是不以為然,笑著拍拍他的臉說道:“那還得是我這塊地比較肥沃,你的小種子播下去之後才能發芽,嗯?不用難過傷心,你是男人,這種事兒你哪能做的了主呢?”
“咣當!”他很氣憤的走出去,把衛生間的門給用力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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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好出門的時候,江南坐在沙發上依舊氣鼓鼓的,拿著遙控器看慘不忍睹的電視節目,不理我。連我跟他說再見,他都愛答不理的。這男人還真愛生氣啊!
因為被他強行掠奪過來的,我也沒開車,衣服也沒換,隻得先打車回家換衣服。開了電話,一大堆短信未接來電的就呼呼啦啦的進來了,一直響個不停。好似我不在天就會塌了一樣。其實,我並沒有多麼重要,公司的很多事也用不著我管。但是,Matte這個人有“依賴綜合症”和“信任危機”。當然,這些名字都是我起的。也就說,他對周遭的人都神經質的不信任,可是不知道怎麼的,這些人裏麵沒有我。他對我出乎意料的信任,於是便特別依賴,隻要是跟他有關的他都會控製不住的給我打電話。
我匆匆回了電話,那邊已經炸毛了。
“你現在才給我回電話,急死我了,知道嗎?不行!這個開業酒會不能開了。幫我取消,幫我取消!”我還一句話沒說,那邊已經哇啦哇啦說了一大堆。
“為什麼?”我問,看了看時間,離酒會開始的時間還有一段距離。
“不行!我感覺壓力太大,喘不過起來!有氧氣嗎?我要吸點氧,哦,天啊!我現在真的需要吸點氧。為什麼中國的氧氣這麼稀薄?”他在那邊大口大口的呼吸,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他要窒息了。
“深呼吸,matte,深呼吸!一切都是好的,都安排好了,你不用著急。”對於他的定期不定期發作我早就習以為常,邊換衣服,邊安撫道:“你現在馬上梳妝打扮,一個小時後我去酒店接你,乖。酒會兩個小時之後才開始呢。快去吧,一切都是安排妥當的,你還不相信我嗎?”
“真的?”他像個孩子似地求證。
哎,家裏兩個孩子像個大人似地不好搞定,老板一個大人又像孩子的搞不定。人生啊!
“媽媽!”楚煜正在這時候闖了進來。
“噓!”我對他做了小聲的手勢,他很乖的閉了嘴,安靜的坐在我的床邊看著我打電話。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親愛的,快去梳妝打扮,然後給sammy打個電話,他在大洋彼岸一定想你了,你就應該邀請他過來給你一起。好了,我不說了,馬上就到你那了啊!拜!”
我放下電話,這時候楚煜撲上來,表情微微有些不高興的說:“音樂會是不是去不上了?”
我摸摸他的頭,有些莫名的辛酸,這些年因為想要給自己一個交代,想要獨立,想要變成另外一種女人,想要完整自己的人生,卻忽視了和孩子在一起的時光。有得必有失這句話我是知道的,可是現在,我突然開始懷疑究竟哪個應該是生活的重心。
“對不起,小煜,我不能保證我能趕得上。”我從不對孩子撒謊,也從不承諾完成不了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