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搞笑的司儀拍了拍話筒然後宣布大家可以入座,我其實特別想知道和我對應的究竟是哪路神仙。
其實,我也真的老大不小了,該找個人嫁了……
我跟著人群往自己對應的號碼一坐,果然看見一位男士向這邊走了過來,看樣子還算可以,我一個三十歲出頭的老少女,還帶著兩個孩子就別要求太多了是不是?
那男人看了看他手上的牌號,又看了看我,似乎也挺滿意,衝著我微微一笑,帶著股勞動人民特有的憨厚就坐在了我的對麵。我對他露出一個自認為溫柔賢惠的微笑,以博得好感。
“您好……”他伸出手來,身體微弓著。
我對他第一印象不錯,是個老實人。於是禮貌的同他握了握手。
結果我倆還沒有坐穩,一旁就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走開!”
我和那男人同時向聲音的地方望過去,就看見臉色青黑的楚江南,他一手扶著椅背,一手插在褲兜裏,傲慢且不耐煩的說道。
“你……你多少號?”老實人顫顫巍巍的說道。
我當時就有一種想一腳把他踹開的衝動,都把我的老實人嚇成什麼樣兒了?
“我讓你滾開!”他目中無人的說道。
“喂!這位先生,你怎麼罵人呢!”老實人也不高興,站起來和他辯論道。
楚江南蹙了蹙眉,將自己手裏的牌子往他手裏一塞,順手扯過他手裏的牌子,非常不耐煩的將老實人推出去幾步遠,說道:“滾滾滾!”
“喂,楚江南你別太過分了啊!”我實在看不過去了,說道。餘光看見不遠處八號桌的楊毅已經起身了,我不動聲色的揚了揚手示意他安心。
他想了想,瞪了我一眼,然後轉過頭不再管我。
我這都是招誰惹誰了啊?
我正想著,楚江南已經坐在我對麵的座位上,身體向後輕輕依靠,翹起二郎腿問道:“蘇念錦,這是不是你安排的?”
“是。”我大大方方的承認。
“你!”他一拍桌子,看樣子想要隔著桌子把我掐死。
我撇撇嘴,避開他的眼神向旁邊掃了一眼,就看見老實人抑鬱的做到了莊小姐的對麵。他對麵的女人正衝著我她狠狠的飛過來無數記眼刀。
我回過頭,對楚江南彎了彎嘴角說道:“莊小姐說,隻要我能製造你們倆獨處的機會,就把新晨露酒店那個帶遊泳池的場地借給我走秀。我覺得這個交易很合算,何況,我也沒讓你來,是你自己要來的。”我攤了攤手。
“蘇念錦,你是不是有病啊?”他雙手握拳,放在桌子上,看樣子是氣極了。
“你有藥嗎?”
“……”他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樣子搞笑極了。過了一秒鍾才傾身過來,低聲惡狠狠的說道:“蘇念錦,你屏什麼肯定,這五年我一定會等你。而你回來就是這樣對我的?玩我你很開心?”
“我沒想著你會等我,我也不是和你來重修舊好的。我真的是來相親的,我看剛才那老實人就挺好的,還被你嚇跑了!”我裝無辜的說道,然後端起眼前的紅茶喝了一口,慢慢的抬起眼簾,一字一句的說道:“把自己人賣出去換取最大利益這件事……我是跟你學的啊……江——南——哥哥。”
他臉色頓時一僵。嘴角抿成一條僵直的線,漆黑如墨的雙眸和我對視。
這時候,司儀舉著麥克風歡快的宣布道:“男士們請依次向右移一個座位。”
大廳裏一陣細細碎碎的挪動椅子的聲音,我麵前的男人卻紋絲不動。敵不動,我不動。他就那麼死死的盯著我看,我也不甘示弱,鎮定自若的看他究竟怎麼收場。
果然,隊伍挪到他這裏遇到了堵車,旁邊的男人倒是聰明極了,直接跳過他的位置,做到下麵去了。這位仁兄的反應我實在佩服,可能正是因為他的超快反應,我旁邊的女士和他相談甚歡。
於是,整個相親會以一個詭異的氣氛進行下去。兩邊都是歡聲笑語,隻有我和楚江南像是兩個萬年不動的雕像。
又過了十多分鍾之後,司儀終於看不下去了,宣布這一回合正式結束,大家各自尋找感興趣的對象,私自去聊。
大家紛紛離席,我也站起來,這時候竟然還有個不怕死的男人笑眯眯的向我走過來,問道:“蘇小姐,您好。”
我有些疑惑,問道:“我認識你嗎?”
“不不,不認識,隻是我看過你的資料,對你很感興趣。你看我有這個榮幸找你聊聊嗎?”他說。
“你對我感興趣?那你應該知道我有兩個孩子吧?”我說。
“這……”他有些猶豫,正想著說些什麼,我身邊突然響起巨響,緊接著,楚江南繞過來,扯過我的手臂,緊緊的將抓在手中,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這裏麵對她感興趣的男人不止你一個。”他說著,眼光向著楊毅所在的方向挑釁的掃了一眼。接著說道:“不過,隻有我是她孩子的父親。你還有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