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紮紙成兵(1 / 2)

在術法界有著鮮明的正邪之分,正派人士和邪派人士相互對立,水火不容,境界稱謂上也有所不同。

正派自稱術士,修煉的是法術,而邪派叫做巫徒,練的則是巫術,二者都屬於術法當中的一部分,但有著本質區別。

法術以精神力為本,巫術卻是靠巫蠱之力,黑袍人汲取陽氣,渾身散發恐怖陰氣,乃是邪派手段。

當然,也有亦正亦邪的派別,如那黑木教,修煉的是精神力,卻控製鬼魂作為攻擊手段。

郝爺爺曾和我說過,邪派人士經常和汙穢之物打交道,為了不被汙穢之氣徹底侵入體內,每隔一段時間必須吸取他人陽氣,以保持自身陰陽平衡。

聽我說出“巫徒”二字,黑袍人瞳孔縮了縮,陰笑兩聲道:“小子,你知道的挺多嘛,不知是哪派弟子?”

我眼珠子咕嚕一轉,在術法界,我的實力處於最末流,而黑袍人看起來,應該達到二階巫徒,甚至可能是三階巫徒,硬拚的話局勢對我不利。

很快,我便計上心頭,裝作底氣十足的樣子,昂首挺胸說道:“我乃正一門弟子,隨幾位師兄師姐下山曆練,老巫婆,一會兒我師兄師姐趕來,就是你的死期!”

別看我雄赳赳氣昂昂,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其實心裏七上八下,後背都沁出一層冷汗。

沒有實力就隻能采用心理戰,這種扯虎皮做大旗的滋味真不好受,如果自己實力夠強,何須假借他人之名狐假虎威。

似乎是忌憚正一門,黑袍人眼神出現遲疑之色,看來我的心理戰多少還是起了一些作用。

身後的楊浩一臉疑惑,他不是術法界之人,自然聽不懂我和黑袍人的對話。

“小子,以為說幾句空話就能把我唬住?你還太嫩了!”

黑袍人獰笑一聲,手上掐著印訣,打出一團黑霧。

我暗叫不好,將隨身攜帶的唯一一張辟邪符拋出,拖著楊浩就往另一邊樓梯跑去。

接觸到黑霧,辟邪符瞬間金光大作,將所有黑霧驅散,但附加在上麵的法力也全部耗盡,成為廢紙一張。

“看你往哪兒跑!”黑袍人厲喝一聲,迅速追過來。

幸虧是下樓梯,她的速度提不起來,和我們始終保持一定距離。

這樣逃下去不是辦法,一旦到了一樓平地處,她的速度勢必會超過我們。

“你先跑,我留下斷後!”我對楊浩說道。

他也知道情況緊急,留下反而會成為累贅,沒有過多扭捏,拍了拍我的肩膀,往爛尾樓外跑去。

我的實力或許不如黑袍人,但要想把她拖住一時半刻倒不成問題。

見我堵在樓梯口,黑袍人居高臨下寒聲說道:“我本不想多造殺戮,否則早就直接吸幹楊浩的陽氣,你要多管閑事,那我隻能拿你開刀了!”

我冷冷一笑,直言道:“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吧,若是被正道中人發現,你的下場可想而知,因此你隻能一點一點蠶食,而不敢一下子將他吸幹。”

似乎是被我戳中痛腳,黑袍人頓時怒了,瘋狂朝我撲過來,速度快得驚人。

修煉了兩個多月,我也脫胎換骨,反應能力倍增,非當初的吳下阿蒙,成功躲過一擊。

巫徒的攻擊手段比尋常術士更加詭異莫測,近身攻擊取不到效果,黑袍人果斷改變進攻方式,施展巫術召喚出一隻無頭鬼魂,也不知威力如何,看著恐怖無比。

算算時間,楊浩應該已經跑遠,我沒必要和對方纏鬥,借著一個空檔拉開距離,從口袋掏出一包餐巾紙,取出一張撕成紙人狀。

狠下心咬破食指,擠出一滴鮮血,我重重點在紙人頭上,厲聲喝道:“紮紙成兵,去!”

下一秒,紙人身軀迅速擴大膨脹,達到成年人體型,在我的操控下,朝著無頭鬼魂衝上去。

紮紙成兵隻是術法中的小手段,也是我唯一能運用自如的神通,所耗費的法力較少,適合初學者,且較為實用。

紙人和鬼魂一樣,沒有生命血肉,不畏懼生死,暫時將黑袍人纏住,我則借此機會溜之大吉。

前腳剛跑出爛尾樓,後腳我就感應到紙人被撕成碎片,不過黑袍人並沒追出來,讓我總算有了喘氣的時間。

跑了一段路,看到楊浩騎著小電驢過來接應,手上還拎著一根棍子。

我哭笑不得,以黑袍人的能耐,就算站著讓他打,也未必能傷她分毫。

回去的路上,楊浩向我講述了和黑袍人認識的過程,以及出賣陽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