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就自慚形穢,心中忌恨,一見就譏笑她額上那塊黑斑。
她受到侮辱,一陣傷心,一陣氣憤。但又心善,不願去說粗話吵架,幹脆就不出門。
許凡,何海兩兄弟看在眼裏,急在心裏。聽老人說珍珠磨細加水,敷瞼能消黑斑。就到海裏采珠。
水淺處貝母太小,所采珍珠也小。雲兒拿來敷臉,斑也淡了些。
采珍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海底凶險莫測,蘊藏著誰也說不清的危險。采珠人都是提著腦袋在采珠。珍珠售價極高,是捕魚收獲的十倍以上。
想采到珠,要看運氣。往往十次潛水,就有九次落空。遇著一次有貝母了,裏麵也不一定孕育了珍珠。
但在一瞬間,遇著凶猛海魚的攻擊,海底喑流的卷擊,或是手腳抽搐,一點點的小意外,都會要了人的性命。
隻有遇著家裏遭了大難的漁民,急需用錢,走投無路下,才會冒險去采珠。
許凡,何海是偷偷來采珠的。
這是換了十三處地方潛水,才好不容易發現一個大貝母,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放棄。
父親出門捕魚,母親在家補網。許凡頻繁出海,讓母親有了疑惑。
隻是她十分疼愛雲兒,當未來兒媳看待。知道許凡在做什麼,才沒阻止。
每次出門,母親臉上的擔憂和欲言又止,說明她在動搖。
明天還能出門嗎?
必須再下水,許凡豁出去了。父親回來,知道後,一定會被吊著暴打一頓。
每次被打,母親勸不住,就尋了雲兒來。父親那暴脾氣,一見雲兒那可憐兮兮,眼裏包著淚水的模樣,就心軟了。
一想著雲兒,許凡心中甜滋滋的,更有了莫大的勇氣。
他拍拍滿瞼擔憂的何海:“小胖,從小到大,我要做啥事,你說失敗過嗎?那把短劍,就是堅持采海,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積蓄了三年才買的。”
“所以要堅持,”許凡對著大海大聲吼道:“我會成功的。”
他吼完,對著何海堅定的點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個縱身,跳進碧藍的海水裏。
一口氣潛到五十米深的海底。借著微弱的淡光,能看到身下細細的沙粒。
劃動海水的聲音,驚動了一群北梭魚,倉皇的四散逃竄。
一條小醜魚,想要躲避,卻弄錯了方向,傻頭傻腦的向他遊來。
還有一條藍色刺尾鯛魚,則警惕的看著他,轉身逃進珊瑚林中。
在珊瑚林邊,細細的沙粒上,一叢海草輕輕的飄動著,像在為身邊的珍珠貝輕舞。
這是許凡見過的最大,也最漂亮的珍珠貝,它身上有一條條的豎紋,散發著淡淡的瑩光。看著就讓人心裏忍不住的喜歡。
“咦,我的短劍呢?”許凡不由皺著了眉頭,驚訝得差點叫出聲來。四處張望,卻沒有看見遺失在海底的短劍。
這海底附近,就隻有幾條傻頭傻腦的魚,它們又沒手腳,能拿短劍。要說吞,它們吞得下比身子長幾倍的短劍嗎?
就珍珠貝看著比短劍大,總不會是讓珍珠貝吞了吧,它吞那利器幹嘛?那不是自找罪受嗎!
海麵風平浪靜,海底也沒暗流,劍卻無影無蹤了。
不甘心的再尋找,還是沒一點蛛絲馬跡。這看似美麗、平和的海底充滿了詭異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