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元再也忍耐不住,“噗”地一聲,就笑出了聲。
許海豐看向陳少元。蘇眉會將帳掛在他的名下,這也是他早就預料到了的。畢竟,二兩凍頂烏龍可不便宜,即使他是按照內部成本價給陳少元的。
“那二兩凍頂烏龍被蘇姑娘拿走了。”許海豐用最平靜的語氣告訴他這個噩耗。
還在捧著肚子哈哈地笑話著許海豐的人,突然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一般,笑聲嘎然而止,他眼睛瞪得老大,嘴張得老大,鼻息噴得老大,喉嚨裏發出了“哢哢”的古怪聲音。
“那是……那是我的!我的茶葉!”陳少元快要氣懵了。
他費了多大的功夫才從摳門到極點的許海豐手裏摳下這點茶葉啊……甚至還答應了賣給他,幫他經營這個茶樓!
容易麼!
結果那當做報酬的二兩荷葉,他連摸都沒有摸一下,就叫許海豐送人了!送他未來的媳婦了!
“你們一家人坑我!我不管!這茶葉還你得還我!”陳少元心疼那二兩最最上等的凍頂烏龍,幹脆耍起無賴來。
許海豐冷笑一聲,說道:“你笑呀,你不是很會笑的嗎,為什麼現在不笑了?”
陳少元才知道,原來是自己剛才的大笑得罪了他。
“我不笑了不行啊!將茶葉還我!”二兩頂給凍頂烏龍啊,陳少元一想到,心就一抽一抽的火辣辣的痛。
“誰叫你出門的時候不付賬的,現在已經歸了人家蘇姑娘了,我也管不著了。”許海豐都懶得抬眉看他一眼。
“可是她不是將帳記在你名下了嗎?那茶葉就還是你的,那你當然要還給我……”
“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又與你何幹?”許海豐壓根不入他的套。
陳少元嘟囔了半天,許海豐根本不為所動。沒有辦法之下,他發了狠心:“我以後日日來!天天沒有事就泡在這裏!隻喝凍頂烏龍!我非要將這虧的二兩茶葉喝回來不可!”
“身為東家,管理茶樓本來就是你的責任。”許海豐完全不在意,淡淡說道。
陳少元頓時傻了眼。
果然,又被算計了。
他隻要跟許海豐在一起,就是在被算計、被算計、繼續被算計、仍然被算計、還是被算計之間循環。
什麼時候能是一個盡頭?
一旁低下頭侍立一旁的石青對這位新東家心底充滿了同情:想要逃離被算計?
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了。
“那這位奇奇怪怪的蘇姑娘,可順利通過了你的考驗?”陳少元這個人一向豁達,當然了,也可以說是沒心沒肺。
才認識到自己一直以來被算計的悲慘命運,才短短一會兒,他便已經恢複常態了,又嘻笑著湊過來,向許海豐打聽八卦起來。
原來這位東家就是喜歡別人算計他,有癮!石青在一旁偷偷地想。
“表現不錯。”許海豐已經聽完了石青的彙報,沉吟著,點頭道。
陳少元一張戲謔臉:“那你什麼時候請冰人上門提親?”
“石青,以後他在店裏,也隻給他上別的茶。”許海豐對石青吩咐道。
石青應承下來。
陳少元頓時慘叫,高亢的聲音飄落在整個天心閣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