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出生就有一種怪病,就是不能碰水。別人家的小孩子都喜歡玩水,而我隻要一碰到水就會“刷刷”的掉皮屑,觸水的皮膚很快就會滲出紅紅的血絲。從我小的時候,家裏人就帶我遍尋名醫,卻都無能為力。
直到我12歲那年的一天,一位自稱是我爺爺好友的人到訪。
其實我爺爺去世都好幾年了,如果像他說的是爺爺好友的話會不知道?我媽覺得這老頭八成是騙子。不過懷疑歸懷疑,看這老頭把我爺爺生前的事說的頭頭是道,憨厚老實的我爸還是很客氣的把老頭迎入家中,好吃好喝的款待,也沒少挨我媽的白眼。
但這老頭偏偏是個自來熟,一點兒都沒客氣,該吃吃,該喝喝。一連呆了好幾天,也沒說要走的意思。不過我倒是挺愛和這老頭玩的。
因為我不能碰水,所以身上總是髒兮兮的,隻能把毛巾用水浸濕在身上擦拭。我從小也習慣了,不覺的滿身痂垢有什麼難受的。就是別的小孩子見了我跟見鬼似的躲著,家裏人也不敢讓我去學校上學,所以一直以來隻能是我一個人玩。
別看這老頭有些歲數了,山羊胡子一大把,但是氣色紅潤,神采奕奕,跟電視上演的神仙似的。而且,這老頭特逗,他雙手在胸前耍個動作,變戲法似的從身上跳出一個木偶,朝那木偶吹口氣,木偶立刻就跟活了似的,做著各種動作,連眼睛都眨巴眨巴起來。
我上去就要奪過來,結果老頭躲閃不及,“啊”的叫了一聲。我一看這老頭手指都腫了,原來他手指上套著木偶的提線,隻是提線太細,肉眼都難看見。我這一拽可是使了好大力氣的,加上提線又細,能不疼嗎。
老頭好像生氣了,也不跟我玩了,而且還說明天就要走了。我想這老頭怎麼這樣,不就是搶了他的木偶嗎!不過,聽他要走,我還是有點小傷心的,畢竟以後又沒人跟我玩了。
下午的時候,老頭也不讓我爸下地去了,說是有事相商。他們讓我去屋子外麵玩,關上了門。我出去後覺得無聊,就在門縫裏偷看。
隻見那老頭對我爸說,“老石有沒有告訴過你小帥這是什麼病?”
“沒有,他老人家怎麼會知道是什麼病呢!就連那些大醫院裏的醫生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哦”那老頭歎了口氣,捋著把胡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老石他也有這個病呢?”老頭又問道。
“不會吧!他要有這怪病我們怎麼會不知道呢?”我爸連連的搖頭。
“老石年輕的時候的確生過這種病,不過這其實不是病,而是暗中有人下了咒。”
我爸聽見老頭這麼說,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小帥的病也是如此,看來這下咒的人很可能就是一夥的。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老一輩的恩怨還是流傳了下來。”說罷,老頭又是一陣歎息“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我爸一聽我也是被人下了咒,立刻就緊張起來,“大叔,這是什麼咒呢?小帥他不會有危險吧?”
“看樣子現在倒沒什麼,隻要不近水便生命無虞。不過再過幾年要發作起來卻也不可小覷,隻怕輕者會全身出血,死氣沉沉,與癡癱無異,重者則挫骨揚灰屍骨無存。”
我在外麵聽到這話也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可不想死呀。這可怎麼好呢,急得我馬上就要哭出來了,卻聽見有人先哭了出來。
“嗚嗚,這可怎麼好啊!”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我爸哭呢,還是為了我,這把我感動的,真不愧是親生的。
不過那老頭一聽我爸哭起來倒像是生氣了,吹胡子瞪眼的訓道:“一個大男人的哭什麼哭,這不是還沒死嗎!那個老東西生前倒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婆婆媽媽的兒子。”
這老頭,敢說我爺爺是老東西,還這麼訓我爸,我一下就不樂意了,本來因為怕死快擠出來的眼淚一下就沒了,還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把門使勁推開衝那老頭叫道:“老頭,你說誰老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