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楊清玄麵色複雜下來,秦修寒臉色越發的冷,“一個父親,明明知道這樣會害死自己的親生兒子,卻還是這樣做了,這跟您親手殺了他有什麼區別?楊玄策不過是拒絕了您的請求,您就不平衡了?就覺得他是大不敬了?您想怎麼樣,就因為您要承認他的身份,他就應該感激涕零,跪在您的腳下高呼吾皇萬歲?嗬嗬,這麼蠢的事兒可不是楊玄策能幹出來的!”
他的一番冷嘲熱諷終於讓楊清玄惱羞成怒,他瞪著秦修寒,咬牙切齒,“秦修寒!”
秦修寒已經撩起長袍跪在了地上,“臣方才一番話全都是肺腑之言,若是皇上覺得臣冒犯了您,隻管降臣的罪便是。”
“你跟他一個鼻孔出氣。”
“是啊。”秦修寒淡淡的看著他,“皇上,您若是也跟他幾次三番的出生入死,看著他怎樣在邊關苦苦掙紮隻為了活命,再看看他身上有多少致命的傷身上的傷好醫治,心上的傷卻怎麼都痊愈不了,皇上,您若是瞧見了,恐怕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楊清玄難得的沉默了下來。
他何嚐不知道自己做的的確不對,歎口氣,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辦法了。他轉眸去看應大人,這個他信任的臣子此時同樣用淡淡的譴責眼神瞧著他。
楊清玄苦笑不已,他靠在床架上,臉色有些蒼白,對秦修寒揮揮手,“起來吧,朕不治你的罪。”
眼下還能對他說這樣肺腑之言的,恐怕也隻有寥寥幾人了。
他揉著眉心,“楊玄策他……根本就不願意認朕,怎麼辦?”
“他不認您,您認他就行了。”秦修寒輕聲道,“除非您真的要把東晉交到三皇子的手裏。”
怎麼可能!
他皇位的人選從來也沒有考慮過三皇子,完全不合適他不會把老祖宗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交給他敗壞。
應大人也道,“皇上,西夏那邊您也聽到消息了,老皇帝退位了,新皇登基,年輕人總是有占有欲的,怕是你再不做決定,西夏會趁亂攻進來啊。”
他斟酌了一下措辭,才輕聲道,“我們一直不了解公儀洛的實力,他外表謙謙君子,但是他能坐上皇位,那就說明他有過人之處,若是他有心來犯,我們怕是會不敵啊,今日我們損失慘重,沒有能力對抗西夏了啊。”
楊清玄繼續保持沉默。
應大人繼續道,“皇上龍體康健自然沒有妨礙,臣也說個大不敬的話……皇上,您還是早些把儲君的人選定下來。三王爺並不是個安分的,您若是不收回他手中的權利,恐怕逼急了他,也會做出和太子一樣的事情來。”
楊清玄一拍床架,“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