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裏接連劈啪炸響,也不知運轉了何種戰法。
他這手掌正以極快的速度往前按去。
“死!”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出聲。
在來這裏之前,他便從花鐵心的口中知道了陳誌擁有煉氣六重的修為。
但他可是出自山劍派的煉氣九重!
陳誌終於反應過來,伸出右手捏拳,迎著對方掌心而去。
“找死。”
丁阿六低喝一聲,不閃不避一掌對上拳頭。
在他看來,煉氣九重對六重可謂壓倒性的優勢,對方這拳頭必然在自己掌下摧枯拉朽,依然能輕鬆按在他腦袋上。
這都是徒勞無謂的垂死掙紮。
萬萬沒想到,二人拳掌相接,卻並未一邊倒,反倒是進入短暫的僵持之中。
丁阿六更覺掌心裏正有股極其渾厚的真氣不斷試圖通過手掌轟進自己體內。
怎麼可能!
他的內氣明明隻是六重周的層次,但卻給自己這般渾厚如滔滔江水的錯覺?
他狠狠咬牙,繼續瘋狂調動內氣,試圖一鼓作氣將陳誌強壓下去。
但不料對方拳頭上的內氣卻如海岸邊的巨石般堅韌,看似搖搖欲墜,實則不動如山。
丁阿六背後又想響起密集的腳步聲,卻是方才被震飛的有德再度提刀殺來。
丁阿六大驚失色。
不好!
原來,他不知不覺與陳誌進入單純比拚功力的境地。
現在他右手必須挺劍控製住陳誌,左手更是必須源源不斷的灌注內氣。
他一旦鬆懈,反而會被陳誌的內氣乘虛而入,輕則經脈寸斷,重則當場被震死!
丁阿六頓時騎虎難下,沒辦法回頭應對有德。
無可奈何中,他隻得將一縷內氣調集往背後,從背心噴薄而出,順著腳步聲的方向轟去。
不曾想他這股勁氣卻落了空!
竟是撫琴不知何時悄悄在地上爬了過來,以雙掌拍地假裝有人自此靠近。
另一側,踮著腳悄然摸上來的有德悍然一刀刺出,正中丁阿六側腹。
刀口破體,直入半尺,鮮血飛濺!
有德嘶聲高叫,“管你是誰!你給我死!”
腰部受到重創,刀鋒更狠狠刺透丹田,丁阿六內氣狂泄。
陳誌乘機抬腿踢向丁阿六腹部。
這一腳踢實在了,丁阿六肚子裏的傷勢必然大大加重。
丁阿六躲無可躲,怒極攻心之下,右手棄劍反掌隔空拍向有德。
他知自己已經必死,臨死也定要這偷襲自己的家夥墊背。
陳誌右手趁機加大力道,內氣如泄洪水流砸進對方體內,腳尖亦是發力狠踢丁阿六腹。
旁邊有德一聲慘叫,卻是被丁阿六的隔空掌勁徹底打飛。
陳誌左手探出在空中抓住丁阿六的劍柄,反提著斜向一拉。
劍鋒過頸,血灑如泉。
丁阿六捂著喉嚨嗬嗬連聲,退了兩步仰麵就倒。
陳誌左手仗劍駐地,右手按著膝蓋,佝僂身子連連咳嗽。
隻這轉瞬的交手,他便已經內氣全空,心窩隱隱作痛,身上更是精疲力竭。
撫琴靠攏過來,“主公你沒事吧?”
陳誌搖頭,“先別管我,去看看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