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慕容世家的副本,戰天涯將鬥轉星移帶回門派交任務,皓月要回慈航靜齋,便與王億同路。
千古的地圖很大,大到讓人心生荒涼。兩人並肩而行,皓月少言寡語,王億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因此二人就這樣埋頭趕路。突然間皓月指著遠方的山頭高興道:“好漂亮的風景!陪我過去看看吧?”
王億淡淡一笑,心道再冷酷的女人也是女人。
二人爬上山頭,滿眼的野菊綻放,美不勝收。皓月伸了個懶腰,望著山腳流淌的江水,歎道:“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這麼美的風景了。”說完席地而坐,望著遠方的景色靜靜發呆。
王億站在身後看著眼前這個接觸不久的女子,那一襲白衫超凡脫俗,此刻看上去卻顯得如此單薄。王億陪著皓月並肩而坐,看著她眉宇間若有淡淡的憂傷,頓讓他心生好奇,忍不住問道:“在想什麼呢?”
皓月笑著道:“你看這山水花草,如果能生活在這種地方,那該有多好。”隨後又搖了搖頭,微微歎氣。
千古就是一個世界,這裏有形形色色的人。在現實不如意的人,在這裏或許春風得意。在現實翻手為雲的,在這個世界也可能窮困潦倒。
“唉,我從小失去父母,獨自一人在虎城打拚,這麼多年來讓我懂得了其實一個人的生活雖然寂寞,但也沒有太多的紛擾,我倒是讓自己學會了享受這份清閑。”王億不敢冒昧詢問,隻好從側麵出擊,想要了解眼前的女子。
果然,皓月聽後頓時觸動,看向王億的目光也變得柔和幾許,輕聲道:“我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我是最可憐的人,沒想到你比我還可憐,其實也沒什麼。人總要學會長大。你學會了孤獨,而我卻學會了順從。”
王億聽後知道皓月不再介意談論她的苦楚,便主動問道:“能說來聽聽嗎?”
“也沒什麼啦,隻是家裏從小比較貧寒,父親喜歡酗酒賭博,而媽媽脾氣太好,根本管不了,反而常常被打罵。不過為了我和妹妹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她忍了二十年,我和妹妹也都習慣了。但是最近父親在外賭博欠下巨債,為了還債父親答應人家將我嫁過去。不然呢,就讓妹妹嫁過去……”皓月的聲音越來越小,眼裏蒙上一層水霧。
王億聽後大為光火——如此美人兒怎能任人糟蹋,當即怒道:“為什麼不報警?!”
皓月拭去眼角的濕潤,苦笑著搖頭。“說起來,我們還是老鄉呢,隻是沒想到,全國經濟文化中心,繁華的虎城居然同時上演著那麼多
的悲劇人生。”
王億沉默了。他明白了從小生活在陰暗裏的皓月在遊戲裏為何嫉惡如仇,為何那麼寵溺皓靈。但這般惹人憐憫的她,如今卻被人拿去還賭債,這人生真的就那麼慘不忍睹?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人接走,甚至不知道我能不能堅持到那一天。我隻想媽媽和妹妹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僅此而已……”皓月終於忍不住淚水,輕噎道:“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王億點頭道:“你說。”
“如果我有一天真的不在了,你能不能帶我媽媽和皓靈擺脫那些惡魔?讓她們好好地活下去?”皓月滿眼希冀。
王億伸手一把摟住皓月單薄的身軀,輕撫她的肩膀,安慰道:“雖然我不能切身體會你的感受,也不知道你爸到底欠下多少錢,但是若要用你的一生去替人還賭債,這絕對不行,哪怕這個人是你父親。你放心吧,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幫你,大家相識一場也算有緣,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這事發生在你身上,你不要想太多。”說完輕輕拍了拍皓月的肩膀,王億對於安慰人這種事本不擅長,何況這事也不是他三言兩語的安慰能夠讓皓月高興起來的。
皓月笑了笑,靠著王億的肩膀閉上眼睛,也不知真睡還是假睡。
王億被懷裏佳人淚痕依舊的清秀臉龐觸動,心歎人與人的感情來得真突然。按現實時間計算兩個認識不到一天的人,卻能夠依偎在一起傾訴過往,這或許就是緣?
回驤城的路上皓月的話比之前多了很多,笑容也多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王億那毫無保障的一個承諾。有時候女人就那麼天真,她會信你一句沒有任何依據的承諾,永不動搖。
與皓月分開後王億發了一條私信給倭寇克星,這一趟下來他的補給一掃而空,必須及時補充否則僅憑至今依然“昏迷”的韻章他定然寸步難行。
幾分鍾後倭寇克星急匆匆地出現在王億眼前,一身破破爛爛。王億打趣道:“你現在都是中級煉藥師了,怎麼還這副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