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白毛確實是苔蘚。我又四下看了看,心說既然這是個石碑,又當不當正不正立在這兒,那它一定有什麼講究,弄不好上麵還會刻著字。
之前經過老大娘一說殷劍村的古怪,我們本就敏感,冷不丁遇到怪事,難免要謹慎一些,我對林思燕說道:“我們別急著走了,用刀背把石碑清理下,看看上麵有什麼信息沒有。”
林思燕點點頭,我們分頭行事。
我主要刮前麵這個麵兒,我發現小刀還真是個掛苔蘚的利器,刷刷幾下子,就把這一麵弄得異常整潔。
借著透過槐樹葉的月色,我看到上麵還真寫著字,還是那種楷體的殷劍村。
不知道林思燕怎麼想的,竟刮起頂部來,按說誰見過石碑頂部能寫東西的,不過她這麼誤打誤撞,還真有個意外發現。她咦了一聲,又拽著我看。
我知道她肯定發現了什麼,就湊過去看一眼。
這石碑頂端露出一條大縫子來,乍一看,這縫子就跟自然裂縫差不多,隻是它特別的直,邊緣特別整齊。
林思燕搶先說話,指著石碑:“這東西應該是被維修過,有斷層。”
我讚同這說法,說白了,這石碑以前沒這麼大,隻是後來被改造了,在它原來的碑麵上又貼了一個新“招牌”。
林思燕先用手摳了摳這裂縫,說感覺這斷層沒那麼牢,用腳就能踢開。她又讓我往旁邊躲一躲,接著抬腳對準石碑踢上了。
不得不說,林思燕是貨真價實的女漢子,有一股子蠻勁兒,十多腳踹過去,斷層就鬆動了,裂縫也越來越大。畢竟林思燕是女人,我看不下去,趁空把她換下來,杵著拐杖使出了獨腳功。
我沒多想,就合計怎麼用勁把石碑踹裂,但這期間出現一個意外。
林思燕把臉往前湊了湊,想近距離觀察下石碑鬆動的情況,就這時候,石碑裏嗤的一下噴出一股水來。
這水剛好濺射在了林思燕脖子上,它竟是猩紅色的,還順著林思燕脖子緩緩往下淌。
林思燕本來隨意抹了一把,但看到手心紅一片後,她愣住了,撇了撇嘴,一時間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雙腳倒騰著往後退了幾步。
我能猜出來林思燕想什麼呢,這水看著跟血一樣,還從石頭裏噴出來的,換做誰冷不丁攤上這事,都得害怕。
我顧不上研究這石碑了,趕忙拉住林思燕,讓他別亂動,又順帶著往她脖子上摸了摸。
憑手感,這水挺稠的,還真有點血的意思,但我又把手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發現味道有點甜,跟血那種腥味完全不同。
我有個猜測,指著這石頭說,“林妹妹,我猜石碑裏長了什麼植物,剛才我踹石碑時,把它弄斷了,這才噴出一股汁水來。”
林思燕仍有些不信的看著我,我就壯著膽子往前湊了湊,又把小刀伸了進去。
我將刀從上到下劃了一遍,當劃到斷層中間區域時,發現刀被什麼東西擋住了。我腰間掛著一個電筒,就又拿電筒往裏照了照。
我看到裏麵確實有種植物,這植物不長葉,全是小碎枝條,像血管一樣亂七八糟的鋪著。
我就挑著一處用刀來回搓了搓,把一小片枝條割斷拿出來,我看著它想起了雪龍藤,以前我曾經在書上看見過,我雖不敢斷定眼前這植物是不是血龍騰,但血龍騰的汁水就是紅色的。
我又把它遞給林思燕。
林思燕剛開始就是盯著看,後來膽子大了,也用手把植物接了過來,“把玩”一番。
我給林思燕緩口氣的時間,接著招呼她一起,用小刀把斷層裏麵清理了一下,這期間也偶爾會噴出一股紅水,但我倆不怎麼在意了。
最後我倆合力,把斷層掰開。在它露出廬山真麵目的一刹那,我看到這上麵畫著一個人臉。
這人臉畫的很粗燥,隻能依稀瞧出個輪廓五官,不過整體看起來,他在猙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