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孫君,今年二十五歲,從警校畢業以後分配到德陽市刑警隊已經過去四年半了,從起先初次辦理案件時的興奮,到現在的麻木與疲倦,也算是自認為有些經曆。
前不久我因為成功破獲了一起惡性凶殺案,僥幸的升了一個小官,當了德陽市刑警支隊一組組長,手下還管著幾個人。
本以為我的一生會循環如此的過下去,堅守在崗位直到退休,至於升官,肯定就沒有希望了,首先我的家庭背景這關就過不去。
因為我的父親是一個殺人連環強-奸犯,而我的母親是他的幫凶,據抓他們的警察說,父親有著嚴重的占有欲,為了滿足內心強烈不受控製的占有欲,母親幫他四處找尋年輕女孩釋放自己的獸欲。
許多被我父親糟蹋的女孩事後不敢報警,直到有一次,我母親假裝孕婦新騙進家裏的女孩那天來了大姨媽,父親一怒之下殺了人。
這件案子引起了社會媒體的廣泛關注,隻不過媒體報道的都是一些經過警方‘糾正’的新聞,其中涉案人員的地址就不在黑龍江,年齡和身份背景同樣經過‘修飾’。
至於網絡上所謂的凶手照片更是假的不能再假,我的父母今年四十多歲,你們看那照片上的人像四十多歲嗎?
不過遇害女孩的確姓胡。
至於為什麼會編造報道一些假新聞,無非就是警方不想讓義憤填膺的人民群眾知道,事件中人神共憤的罪犯有個兒子,並且同樣是一名人民警察,並且肩膀上還扛著星。
我敢肯定我的父母是被冤枉的,因為警方所說的那天父母分明和我在一起,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但法官可不會在意我的證詞,直係親屬的證詞在法律上沒有任何可信度,他們隻相信證據,證據卻明確的指向我父母。
一定是栽贓嫁禍,隻是嫁禍的人手段太高明了,還懂得利用人們的輿論來給警方施加壓力。
相信大家如果聽說過我父母的案子的話,應該清楚最先的消息是從貼吧、論壇等網絡渠道上開始傳開的吧?為此,抓出真凶,是支撐我堅持下去的動力。
好了,扯遠了,回到正題。
說實話,要想安穩的在組長的位置上接著幹下去,難度真不小,這天,我就迎來巨大的挑戰……
天還沒有亮全,東方還可以看見一片紅暈,正好是禮拜天,我還舒服的躺在軟軟的席夢思上,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當警察就這一點不好,有著硬性的規定,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所以悲劇的我經常在半夜被各種推銷騷擾之類的電話吵醒。
還好,這時給我打電話的是我們隊長。
“小孫,快點起床了,鹽亭縣出了一起凶殺案,據上報的所長說,案子有點詭異,局裏麵人手緊張你也知道,不可能多派警員下去查案,隻有幸苦一下你了,小孫,你還年輕,前途一片光明,我相信你,案子我想你一定會辦妥的。”
我按下接聽鍵,手機裏傳來了隊長渾厚的聲音。
隊長的意思我自然明白,他明年就要退休了,衝刺局長是沒有希望了,他當前的願望就是穩穩當當的混到明年,正式退休,不出岔子。
故此,他辦案隻講究辦案率,許多案件難免草草結案,其中不少冤案錯案。
為此,我沒少和隊長爭吵,我的父母就是被人冤枉,在我看來,身為警察,工資是老百姓在發放,不為老百姓把案子辦好,那還不如回家種地賣紅薯。
就是這樣,隊長把我當成了眼中釘。
想來,鹽亭縣上報的這件案子比較棘手,他是借機想要在退休前,給我一番教訓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我沒有拒絕的餘地,不然我又有把柄在隊長手中,以後每周列會上,肯定是挨罵對象,於是我隻好把案子接了下來。
當即我就起床,簡單的洗簌了一下,前往車站,買了到鹽亭縣的車票。
鹽亭縣比較偏僻,多是崎嶇的山路,結果客運車在半路壞了,不知道多久才修的好。
隊長又催的急,鹽亭縣派出所方麵聽說市裏麵派了‘專家’來,打了也不止一個電話,告訴我說又有新的被害人。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九點,我同樣是急的直跺腳。
看客運車的架勢,沒有兩三個小時是修理不好的,我蹲在路邊,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這時候,一個帶著墨鏡的老頭向我走了過來,我對他有些印象,他和我坐的都是這班德陽到鹽亭的客運車,是一個瞎子,走路全靠手中的拐杖。
他走到我身邊坐了下來,盯著我,接連搖頭。
一開始我還沒在意,不過他一直盯著我,我有點渾身不舒服,想想也是,一個看不見的瞎子直盯著你搖頭,怎麼都覺得瘮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