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多久的事了,權當是一場誤會,江湖兒女,最重要的是豁達痛快,來,先喝上三大碗!”
楊少坤聞言不動聲色,豪情地抓起酒盅,吩咐手下倒酒。
“上次一別,聽聞荒野再無蠱族出沒,百姓安寧,都仰仗楊少主……”
“今日重逢,天色晴好,勿要提世外之事,我等賞這湖中之景,嚐這百年之澧,豈不快哉?!”楊少坤怡然自得地打斷楚及的話,再度抓起酒杯一飲而盡。眾人聽完,不便再提,隻好一同欣賞湖景。
“我少時曾聽師傅說起,楊門主文韜武略,威震江湖,也曾有幸見過門主一麵,可這些年卻一直沒能見到門主尊容,不知門主近來可好?”
“家父早年為金羅門傾心盡力,在江湖上揚威武林,現今功成,也有了退隱之心,不再過問江湖之事,或潛心修煉,或雲遊四海,足跡飄忽莫定。前些日子,父親遠赴蓬萊,至今尚未歸來。”
“不想門主過的如此自在逍遙,我等也是欣慰,”楚及把酒進言,“當年隨家師來此,有幸蒙得門主傳授神功,指點迷津,才得以學會金羅開天一招半式。讓少主見笑了。隻是當時沒能見到少主,小有遺憾。”
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了些許醉意。暖風拂麵,通潤全心。
“家父跟我有提到。幼時我曾在蒼華山拜入師門,多年未歸,故而未能與楚兄見麵。說到底我倆兩家也是世交,自己兄弟,來,幹杯!淩兄,盈落姑娘,還有這位……”
“小女子遲雪,山裏人家,幸會楚大哥三人,跟隨闖蕩江湖。”
遲雪恭敬有禮地欠了欠身。
“遲雪姑娘長的不僅小家碧玉,國色傾城,還知書達理,確是世間難覓的佳人啊!”
“過獎。”遲雪含羞不語。盈落聽完到不滿意了,悶著聲埋頭隻顧吃菜。
“盈姑娘呢,則是大家閨秀,活潑可愛,又不失溫婉。在下說的可對?”
“對,對,對!”盈落聽完心裏樂開了花,一個勁點頭,“楊少主好眼光,佩服佩服!”
淩刃在一旁汗顏。如此誇詞,盈落不對也該說對了。
把酒言笑間,不知不覺已過一個時辰。波光瀲灩的湖麵上,映上一層薄黃色的斜暉,像鋪上了一池的碎金。
“聽聞楚兄和淩兄靈力卓絕,更會禦劍之術。我幼時拜入師門時,曾見識眾師叔伯使用過,可惜未來得及學,便被召回接管金羅。如此仙門道術,甚是高深,不知可否露上一手,讓大家看看眼界?”
楊少坤言語之間,已有少許醉意。
淩刃和楚及相視無言。楊少坤之意,莫非是想學到禦劍術?
“我兄弟倆也是隻習得一招半式,哪裏敢班門弄斧,怕是楊少主見笑了。”
楚及麵不改色,恭敬有禮地推脫道。
“是呀,從大淩趕來寶地,差點從高空掉下來,現在想起來都還膽戰心驚的。”淩刃跟著擴充,擺擺手一臉無奈。
“不如這樣吧,湖心處有一片紅蓮。我等三人一齊去采摘,誰先采到則勝出。遲雪姑娘和盈落姑娘,就負責在一旁觀賞便是。兩位意下如何?”
“若論武功,我二人萬不能敵少主半成,不過若是把酒怡情,楚及願意奉陪。”
“好,”楊少坤揚手拍在石桌上,開懷大笑,“爽快!”
“那我們開始吧。”
淩刃狡黠一笑,起身踏著憑欄,禦風而上,運念靈力,淩駕在湖麵之上。
“走吧!”
楊少坤伸手相讓。楚及二話不說,緊隨淩刃身後,雙腿生風,點著水麵而去。楊少坤放下酒杯,也拂袖而去。
當下三人競相飛走在湖麵之上。初時在亭子裏,眺望紅蓮,卻得咫尺之遙,不料踏入湖心,卻覺紅蓮遠在天邊。楊少坤催動金羅內經,罡氣滾滾而上,漸漸地後來居上,連番超越楚及和淩刃。
“大哥我們也加快吧。”
楚及點頭,兩人將佩劍召喚而出。乘著劍勢,破風而上,追上楊少坤,三人不相上下。
“禦劍術果然高深莫測,在下佩服。”
楊少坤努力維持著心法,一點一滴消耗著內力。看來沒有禦劍術,想要穿越如此廣闊的湖麵,確實費力不少。然而楊少坤卻是麵不改色,飛勢不減,單憑靈力,便敢橫渡水麵,不得不說此人功力之深,怕是楚及也自歎不如。
陽光灑照滿身,三人一路飛走,一邊談笑一邊較勁,好不酣暢。湖心紅蓮漸漸清晰,楊少坤側過頭來:“看誰能第一個采到。”
似乎勝券在握,淩刃心中一驚,忙專心操縱禦劍術,進一步加大靈力消耗。楚及則穩居二人身後,似乎並沒有求勝之欲。眼見紅蓮近在眼前,伸手可及,領先的楊少坤突然停住,回過頭來,招呼二人。
“單比速度,兩位胸襟開闊,未曾盡力,我縱然取勝,也毫無意思。”
楚及和淩刃隨後趕上,穩定住腳下的佩劍。卻見楊少坤談笑自如,懸空在湖麵上。
“少主之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