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市中醫院大門,拿起手機熟練的撥了個號碼。
對方手機裏傳來熟悉的音樂聲,過了一會兒音樂聲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低沉暗啞的男中音:“喂!秦嵐,你在哪裏?後天就要和清風集團簽合約了,海濱開發的設計圖紙修改好了嗎?下午他們集團的葛總要來公司,審核第一期修改的圖紙,你和他核對一下,若他要求修改圖紙上的什麼地方,你就按他的要求修改,別又和人吵架,下午我不在公司,就這樣,掛了!哦!你有事嗎?”
我靜默會兒道:“沒事,你忙吧!”
“再見!”
幹脆利落的掛斷聲,一點也沒問我為什麼不去上班,我們之間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隻剩下工作間的交流。
感情正一點點變的冷淡,而我成了他的工作機器,沒日沒夜的拚命加班、出差,有時,我真懷疑當初他接近我,是為了他的公司。
我和他是同一所大學的校友,他學的是企業管理,我學的是設計兼會計學。
畢業後,他要自己開公司,我就成了他的第一個員工,那段時間為了節約開支,我們租了一個小門麵,外麵當辦公室兼接待室,裏麵當睡覺的地方。
那時他一天到晚在外麵接業務,我一天到晚設計、策劃、會計、燒飯、洗衣、衛生等一把抓,忙的腳不沾地,在我們兩人不懈的努力下,終於使公司固定資產上升到千萬元,公司員工達上百人,在市裝潢設計界占有了一席之地。
隨著公司名氣的越來越大,我的身體也越來越差,半年前,我出現了嚴重的脫發,記憶力減退,心算能力越來越差,睡覺時間越來越短,做事精神難以集中,整個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了十幾歲。
今天,下定決心來看病,原來是亞健康病症。剛才老中醫嚴肅的教訓話語又在耳邊回響:“年輕人,不要以為年輕,就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你現在的病症很嚴重,必須馬上休假,你要每天勞逸結合,保證充足的睡眠時間,多運動,多看看笑話喜劇類的書籍和節目,保持心情愉快,每天補充一定量的多維元素片———”後麵拉拉雜雜的一大堆話忘了。
看看時間才十點多點,開車回公司還來得及。
急匆匆回到新公司敞亮的辦公室,從包裏拿出昨晚加班修改完成的設計圖紙,趕到掛有總經理牌子的門前,見門半開著,就想伸手推門進去。
裏麵卻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王一鳴,這已經是我懷的第三個孩子,再打胎我有可能以後再也不能懷孕了,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待,跟那個醜女人提出來,反正你們還沒辦證,她也管不了你。”
“馨兒,不要急,等她把清風集團下一個設計圖紙修改好後,我就和她提分手的事——”
“砰”我重重地一腳踢開門,走進去,將設計圖重重地丟在王一鳴身上。
看著驚慌的兩人,心就像是被一根根絲線緊緊的勒著,庝到極致又一根根的從心裏緩緩的飄走,心裏馬上又變的空落落。
眼睛緊盯著王一鳴棱角分明的臉,薄薄的嘴唇現在緊緊的眯著,眼神從一開始的驚慌愧疚,到現在的冷漠,裏麵還夾著一絲厭惡,原來我這麼被他討厭。
“嗬嗬——,王一鳴,不用你提出來,我也會提分手的事,早在一年前,我就已經知道,你外麵有女朋友了,我想當初你接近我也是有目的的吧!清風的設計圖都在這裏了。把我的工資獎金打我卡上,再見,不,永不再見!”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我不想做死纏爛打的女人,感情沒了勉強呆在一起隻會變成仇人,我不要像我的父母。
媽媽,你說得對,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當時你一定也很痛苦吧!不惜用結束生命來挽回逝去的,媽媽你知道嗎?你的死對他們一點影響也沒有,他們現在生活的很幸福。所以,我要很好的活著,活的比他們多好。
一年後,我站在日本富士山的半山腰上,眼望著山腳下的西湖,它又稱西海,鏡子似的湖麵在月光下也呈現著深藍色,透著深不可測的神秘色彩。沉浸在這美麗的環境中,心底的那絲裂縫和空蕩沒有了,心情變得豁然開朗。
“咦——”前麵天空中那兩隻鳥好大啊!他們在天上飛來飛去、飛上飛下,時不時的在他們之間有閃電和悶響聲傳出。
“啊——”那不是兩隻鳥是兩個人,
“哇——”太厲害了,他們是怎麼掛到天上去的,在拍電影?沒有攝影機和支架呀!
忽然,一閃爍著紅光拖著一個長長的紅尾巴的東西,一瞬間飛來砸到我的頭上,我隻感到頭一暈,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痛——渾身就像在火裏烤,又像被千萬隻手拉扯著,向不同的方向飄。想看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我拚命想睜開眼睛,可是怎麼也睜不開,卻又清楚的知道周圍的一切。
“竹子,那個女孩子怎麼樣?”一個憨厚地聲音傳來。
“鐵匠君,快,快去把火靈珠拿來,這孩子快魂飛魄散了,太上老君的養魂丹沒效果。”一個溫婉清澈的聲音傳來,同時,一股涼爽的清風拂過我的全身,那千萬隻拉扯的手飛走了,身上登時輕鬆了很多,也不那麼火燒火燎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