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很香甜,如果不是金胖子叫醒我,估計我還能睡幾個小時。
肩膀上的傷口已經幹疤,但是不能用力,一用力就扯動傷口,鑽心窩子裏的疼。反觀金胖子,這狗日的這裏纏著紗布,那裏裹著布條,看上去好像傷得挺嚴重一樣。
強子在一塊大石頭上綁了繩子,因為早現考慮過會遇上水流,所以強子早就備了一些簡易的遊泳圈,吹氣就能用的那種,不用的時候就放在包裏麵,簡單實用。
金胖子氣哼哼的說:這狗日的,明顯是想把我們往死裏推呢。
我苦笑著勸道:是死是活,也得下去了才知道,但願我們的運氣好一點。
金胖子直搖頭說:運氣好也沒用,這陰湖,簡稱死亡之湖,意思就是說下到水裏的東西,沒一個能爬上岸的。
一聽他這樣說,我忐忑的心又提了起來,尤其是這種黑漆漆的地下,冷得滲人,陰湖裏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的讓人毛骨悚然。
我沒有說話,礦燈照著,大家的臉色都有些陰沉,我在這群人中看了看,突然發現少了幾個,於是問:強子,還有幾個人去了哪裏?
強子搖頭,淡淡的說了一句:他們死在上麵了。
我本來還有些話想問強子的,但是被他這一句話攔住了,張了張口,但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生命如此脆弱,他們雖然平時都不說話,那是因為他們無話可說,隻懂得服從組織交給他們的命令。
說心裏話,其實我挺佩服這些人的,死得無怨無悔,默默無名,依然奮不顧身的挺身而出,換作是我,絕對做不到他們這麼偉大。
我問強子他們叫什麼名字?
強子問我幹什麼?
我認證的說他們死在了這裏,也算是和我們有些瓜葛,死了不能給他們收屍,但是不能讓他們死的默默無聞,就讓我為他們做一個假墳吧,願他們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強子點了點頭,從背包裏摸出一些東西,我看了看,是他們的身份證,以及一些身上的重要物品。他說這些東西是要交給組織上的,他們是因為任務犧牲,組織會給與他們賠償。
我沒有說話,將這些人的名字刻在了一塊木頭上,張恩翔,許名強,陸風,後麵寫上了他們的死亡日子,08年9月26日。
我用匕首在地上挖了個小坑,將木頭埋在土裏,算是一個簡單的墓碑,證明他們曾經死在了這裏。
做完這一切,我們沒有說話,那些冷冰冰的硬漢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好感,這在我看來隻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但是,在他們心中,隻怕沒有那麼普通了吧。
我們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因為這下麵是陰湖,下去後不知道會遇上什麼東西,強子說先下去幾個人,如果沒發現什麼異常,我們再跟著下去。
可是誰都知道下麵有危險,先下去的人肯定是最危險的,我和金胖子身上有傷,所以理所當然的輪不到我們。
強子倒是沒有矯情,他叫上了一個硬漢跟著他,褲腰上別著一把手槍,嘴裏含著鋒利的匕首,和我點了個頭,轉身就順著繩子爬了下去。
這下去的懸崖十分陡峭,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光禿禿的,踩都踩不穩。好在強子和那個硬漢身手靈活,隻在半空中停了幾下,就落在了水裏。
因為他們所處的地方是陰湖的岸邊,所以水並不深,倒是冷得刺骨。
這陰湖不知道有多大,燈光照不到盡頭,陰森森的,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
強子在下麵喊了幾聲,示意下麵安全,讓我們下去。
這繩子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可對我來說,問題就大了。加上肩膀上有傷,一用力就扯動傷口,疼得冒冷汗。加上這懸崖沒地方落腳,我有時候在半空中晃悠,險些就鬆手掉下去。這懸崖有十多米高,如果真的掉下去了,估計摔也得摔死。關鍵時刻,好在金胖子這家夥夠哥們兒,他見我實在沒有辦法,將我背在背上,一結一結的往下放,胳膊上青筋股的老高,看得出,其實他也不好受。
落到水裏,金胖子喘著粗氣,大罵道:小蚊子,你他娘的屬豬啊,這麼重。
我知道金胖子是故意這麼說的,也沒有生他的氣,反而說要是屬豬的,怎麼也比不上胖爺你,就你這份量,三個小蚊子也比不上。
這話沒有說謊,就我這體型,最多一百二十多一點,可胖子不同,胳膊都趕得上我的大腿了,那重量還能少麼。